我匆匆赶到动车站,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陈长青,打他电话也没人接,我不禁有些懊恼,该不是我没来接他一生气又回去了吧?不至于吧。
正当我在懊恼的时候边上的小吃摊上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喂,你在那晃来晃去做什么,晃的我眼都晕了,快别晃了。”
我扭头看去,只见是个打扮颇为时尚的潮人老头,老头留着花白中长发、下巴颏上用皮筋束着一绺山羊须,戴着大墨镜,穿着耐克运动服和运动鞋。
老头翘着二郎腿,正坐在那吃炸串,一副为老不尊的样子。
我心说我在这找人晃来晃去碍着你啥事了,但嘴上却表示着歉意:“不好意思老先生,我在找一个、一个......老道长,不知道您有没有见过?”
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陈植的师父,只能说是老道长了,道士的特点应该很明显,看到了八成能认出来。
老头扬起了嘴角:“是不是在找陈长青?”
我惊喜了下,脱口道:“是啊,你认识他啊?”
老头点点头:“我就是啊。”
我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感觉不可思议,眼前这时尚老头居然是茅山上清派的高人陈长青,我实在有点不敢相信,这太颠覆我的认知了,道士不都是梳着发髻,道骨仙风,一身正气的人吗,可这时尚老头身上浑然没有一点道长的气质,反而还给人一种吊儿郎当的感觉,怎么可能是个道长。
老头见我不说话,哼道:“怎么,不像吗?”
老头说着就掀起花白长发,露出一个很小的发髻,就像一个小笼包似的被盖在头发里,随后他又拿起手机打了电话,我的手机立马就响了起来,我下意识的接了起来。
老头对着自己的手机说:“现在像不像?没礼貌。”
手机听筒里传来了延迟滞后的声音:“现在像不像,没礼貌。”
身份一下得到了确认,可我依然有点反应不过来,根本无法把眼前这个时尚老头跟陈植的师父凌丰子陈长青结合起来,在我的固有印象中老道长应该是瘦骨嶙峋、道骨仙风的模样,怎么可能是这种形象,这太让我觉得分裂了。
我咽了口唾沫:“您真的是凌丰子陈长青吗?”
老头恼道:“要不是看在我徒儿陈植和孟平的份上,像你这么没礼貌的年轻人我早就发飙了!”
我一个激灵总算定住了神,赶紧作揖行礼道:“陈道长恕罪,实在是您的形象跟我想象中的形象差距太大了,我又没有您的照片,所以有点不敢相信,我知道错了,请陈道长原谅。”
陈长青坐在那顺了一会气,这才背起双肩包说:“算了,走吧,车在哪?”
我赶紧殷勤的带着陈长青上车,上车后陈长青说:“以后不要叫我陈道长了,踏进世俗社会这么叫法我很不喜欢。”
我试探道:“那叫凌丰子道长?”
陈长青摇摇头:“也不要,我比你年长,你又跟我徒儿是同辈,愿意的话叫声青叔,要是不愿意就叫我的英文名,安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