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起棺被死者勾去的魂一般会很难叫,但恰好这人自己就是个先生,所以还是帮我给叫回来了,这种叫魂在哪里都是不起作用的,一定要等着死者到了坟地上然后再叫,我之所以觉得腿脚酸疼是因为我去了坟地上,只是我自己没有意识而已,这也是丢魂的典型症状,所以让我也不用担心。
母亲一路也是跟着去的,整个过程他都清楚,她说我晕过去的那一下子真实把她吓坏了,之后我就像一具行尸一样站了起来,问什么也不知道回答,只知道跟着棺材走,棺材到哪里人就到哪里,棺材停我就停。
叫了魂之后我没有跟着棺材走了,后来才被从坟地上给领了回来,之后就一直昏睡,到刚刚我醒来了。原来是这样,这个我也知道一些,参加一些白事的时候的确也是会有这样的忌讳,我小时候也听说过同村的一个女孩被这样勾着去过,却没想到这种事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至于这个人和母亲是否已经完全说明了身份,我也不敢确定,就没有说话。
这样一来一去已经差不多是下午了,见我醒了过来也没事了,我就和母亲告辞离开这里,我只是觉得自己像大病初愈一样,整个人有些没有力气,但出来之后还是问母亲说他知不知道我们是谁,母亲点头说他一眼就认出母亲来了,况且谭先生就是那样的死因,他能不知道吗。
然后母亲告诉我说她已经把家里四个瓦罐的事和他说了,他说明儿就会抽空过来看看,谭先生这边已经出殡了,也就没多少事了。
我听了大惊,问母亲说怎么还要请他,他不是……
后面的我有些说不下去了,母亲和我说这在路上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而且母亲说这个地师在帮我们家看宅子的时候就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一点不差,所以她相信他的本事,关于他死掉的事,则是一个误会。
回到家里母亲把这事和奶奶一说,我才终于知道二十多年前的这件事的原委,同时一些让人疑惑和不合乎常理的细节也才逐渐清晰明了起来。
母亲说这个地师其实是假死,那次看了我家的地回去之后,他知道自己招惹了了不得的东西,也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于是就弄了一个替身,这种替身一般是拿来给自己挡灾祸的,说白了就是弄一个纸人,把自己的生辰八字等等的写在上面,然后将这个假人伪装成自己,再出殡葬了,瞒过阎王爷,自己就能幸免下来了。
这个地师用的正是这样的法子,之后他自己又用自己所学改了自己的命格,虽然这样做很冒险,但是对于死亡来说都没什么,于是才有了现在的他。
这样说来的话这个地师还是有一些本事的,只是他和谭先生的关系,母亲说她也问了,不着调是真是假,谭先生的确是他的一个远房叔叔,只是不怎么来往,说起一些细节,他说谭先生做事偏激,再做一些事的时候会用一些非常手法,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久而久之就不再来往了。
只是人死为大,听见他死了,作为唯一的亲戚还是要来主持丧事的,所以才有了这样的一段遭遇。
听到这里我也只能感叹这个世界真的是很小,有些人即便转一个圈最后还是会遇见,即便你多想躲着。这个地师本来是打算不在掺和我家的事了,可是今天看见我和母亲之后才知道名利带的东西始终是避让不开的,就像我所感叹的那样,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既然老天让他假死逃过一劫,可是最后他还是要回到我家的这档子事上来。
另外让他不愿再逃避我家的事还有一个原因,当然这还只是他的一个猜测,他说他的这个叔叔也就是谭先生,可能在我家做了一些不好的事,出于一个地师的本能,再有就是命格的牵连,他觉得要是他不能摆平这事,很可能祸端就会蔓延到他身上,所以他再次选择帮我们家,既是自己的身份使然,也是为了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