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凝不假思索答,“江行止呀。”
呀~
语调弯弯绕绕,能酥到人骨子里。
这下,所有人目光不约而同落她身上。
是个实打实的美人,可惜手段太老,江公子不吃这套。
江行止微掀眼皮,似乎才注意冬凝,修长手指轻掸烟灰,随口问:“叫什么。”
竟忘得一干二净。
分明那晚在酒店,她扣紧他后背时于他耳边轻喘。
“冬凝春泮,涸溢不失节。”
沉沦时刻,贵公子压根没过心。
冬凝走他身边坐下,唇角漾出弧度,“江行止,伸手。”
像是命令语气,偏生音软,撒娇般。
江行止瞥她,深眸无波无澜,“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轻扯他袖口,慢慢补充两个字。
“求你。”
葱白指尖与腕间肌肤相触时,似有电流划过。
很烫,他的体温。
冬凝肩膀微抖,小小哆嗦一下。
江行止睨她,纯成这样。
他倒真依她。
冬凝用食指于他明朗深刻掌心一笔一划写,“秦冬凝。”
记不住,总好过叫错名字。
江行止淡淡掠一眼,似没兴趣再了解,“找我做什么。”
冬凝看他玩牌,声音轻得只有彼此能听见,“为什么给我支票?”
江行止拿块九筒,屈指碰掉五条,“什么时候。”
嗓音不轻不重,漫不经心。
好说跟他两场,名字不记得,给支票也没印象。
这穷奢极欲的贵公子。
没心的。
冬凝托腮,偏头看他,“江公子的西服,哪止七百万。”
江行止侧眸,他生得高大,即便随性恣意,也比她高出不少,居高临下姿态。
平时也许生怯,可今日,她喝了酒。
冬凝抬眼,鼻翼两侧是睫毛投落的弧度,美眸蕴几分氤氲醉态,“衣服放在舞团,你来取么。”
江行止薄唇旁是亦有亦无的认真,“一件衣服而已。”
靠近他瞬间,甘冽乌木沉香与空气中淡淡烟草味融合,吸入肺腑时丰厚凝练,极具侵略性。
明明醒过酒,好像又上头。
冬凝浅笑,“清理好我会给薇薇,托她转交你。”
柔软身段贴近,酒香混合女人的芬芳交织。
江行止无动于衷,漠然胡牌。
能被默许坐江行止身边,牌友哪敢忽略冬凝,眼见气氛渐僵,对家摇头叹气,“每回坐江公子对面都只有送钱的份儿。”
不知哪个字不合贵公子心意,江行止推牌淡嗤,“无趣,走了。”
有人劝说,“赢钱就走不厚道。”
“有事,”江行止起身,拿过西服外套,屈起食指在冬凝眼前敲两声,“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