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走。”
沈池曼心满意足,胆子也渐大。
她倾身靠近男人,想趁绿灯亮起前送上一枚香吻。
江行止没看她,散漫勾唇。
“还不够?”
沈池曼就不敢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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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凝一路碾着水花到老街区,牧马人体积太大开不进胡同,停在路口槐树下。
冬凝盯着挡风玻璃,眼前美人献吻画面挥之不去。
撑伞下车时没留神,一脚踩进水洼里,鞋面浸湿大片。
旁边又有车辆经过,车轮带起泥水,她避犹不及,裙摆也被弄脏。
一时间狼狈不堪。
雨水大得模糊视线,冬凝顾不上收拾,匆匆赶回家。
红瓦粉墙,尖屋顶,西式铁艺窗,这一片都是老式独栋洋房。
上年头的房子雨天漏水是常事,要勤着维修。
不过今天情况更严重,积水深至小腿肚。
冬凝顾不上开灯,踩着水借手机屏幕亮光打开西侧房间。
书房改成的画室,面积不大,以浅白色为主。
风过时,惨白细纱窗帘会随之轻扬。
冬凝庆幸自己有随手关窗的习惯,除了地板有水,室内一切正常。
仔细检查过颜料画具,还有墙上挂的几幅装裱好的画作,确认都安然无恙后,冬凝走向墙角。
白色箱子里胡乱堆放许多蒙着白布的画。
大部分时间久远,边缘已经泛黄,最上面一张油彩透出布料,染了大一片青浓紫绿。
依稀能看出脸部轮廓,线条硬朗。
素白指尖在白布上停留许久,无数窒闷感萦于胸腔。
冬凝深吸一口气,没掀开,转身离开画室。
落锁时,陈旧记忆也仿佛被封存。
刚打开客厅灯,不知从哪钻出来一只半人高的大型犬,蓝灰色毛发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兴奋地冲她吐舌头。
“坏小景,”冬凝哭笑不得,“我不在家你又玩水了是不是?”
小景蹭蹭她裙摆脏污处,呜咽两声。
两只前爪搭上沙发扶手,像做错事被家长发现乖乖挨训的小孩。
冬凝忍俊不禁,糟糕心情稍有缓和。
老洋房面积不大,进门客厅、餐厅、画室,二楼依次是主卧、次卧、衣帽间,再往上有个窄小低矮的塔尖阁楼。
冬凝每个房间都查看过,许是经历多次劫难终于扛不住,陈旧的红木地板泡得变形起皮,木质家具也湿得能长蘑菇。
住是肯定没法住了。
她给维修服务打电话。
对方礼貌告知,今天太晚,只能明天上门。
冬凝无奈,先大致扫干净积水,吹干浑身湿透的小景,又是威风凛凛帅狗一只。
外卖送到时,屋外雨声渐小。
餐厅鹅黄灯光朦胧温馨,一人一狗对坐吃晚餐。
冬凝动两筷子便放下。
青椒烂糊,鸡肉过柴。
没了胃口。
她换了件干净长裙,进衣帽间拿行李箱,准备出去住酒店。
吃饱喝足洗香香的帅狗欢快地绕着主人转圈。
“酒店不让带非人类家属,”冬凝道出残忍真相,“今晚送你去吴婶家。”
小景耳朵耷拉下来,垂头丧气。
冬凝摸摸狗头敷衍安抚,收拾行李。
整面墙的衣柜,衣物大多以鲜艳色为主,衬得最右侧两件黑色西服外套格外惹眼。
西服外罩一层防护袋,冬凝取下来,昂贵高定面料触感舒适,干燥柔软。
一件是江行止的。
另一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