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上前,掀开白布。
画的同一个男子,年轻俊朗,五官英帅。
或含笑或蹙眉,或沉思或挑眉,栩栩如生。
江幼薇目光从地板延到桌上画纸。
同样的男子,眉眼比地板上的画像更成熟峻漠。
就像一个人以不同年龄段的姿态同时呈现在她面前。
那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江幼薇记起来一件事。
冬凝本科时谈过恋爱。
江幼薇不止一次好奇是谁,都被她以身份不能公开拒绝了。
后来两人不知什么原因分手,冬凝消沉挺长时间。
这么说,那个她连照片都没见过的神秘男人,是江行止?
6
侄女爆改小丈母娘。
转念一想,不对。
那几年,江行止在英国。
她都没见过。
更别提冬凝。
江幼薇脑袋一团浆糊,看着沉睡的冬凝,默默拿来薄毯披她身上,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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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闷得透不过气。
风淡,窗棱上的风铃许久才晃动一下身体。
冬凝趴睡一晚,醒来时脖子差点找不着,揉好久才缓劲。
洗漱时看手机,谢逢青已经删动态。
估计酒醒。
谢少爷本意是气某人,结果人早早睡了,没气到。
反而让冬凝emo整晚。
江幼薇遛狗回来,看见冬凝躺沙发上敷眼睛。
画室紧闭,仿若从未打开。
没问画像。
成年人谁没秘密,她自己感情都掰扯不清。
吃过午饭,冬凝接到团长电话。
今晚有专场,叫她早些过来准备。
舞团工作冬凝一直没落,只是演出频率更少,专场改一月一次。
今天发薪日,化妆时听见几个同事聊工资。
“一个月排满到手才一万出头,每天累死累活赚的窝囊费,交完房租三分之一就没了。”
“咱们舞团算好的,我有姐妹在另一个小舞团,薪资才这个数。”单手比个五。
首都,机遇多,竞争也激烈。
卷生卷死。
有句话怎么说的。
你可能是人才,但新京到处裁人。
学艺术出身,找工作就比文化生难。
能在寸土寸金的地方扎稳脚跟已经算不错,哪能强求那么多。
“还是小飞天厉害,”同事挨过来,语气充满艳羡,“一场演出抵我一个月工资,我辈望尘莫及。”
就凭网上黄牛票炒到天价还能回回满座,担得起台柱子名号。
冬凝偏头,“我教你?”
“可别,”同事连连摆手,“学不来学不来。”
秦冬凝的本事团里谁不知道,最年轻,赚最多。
天赋太好,让人眼红,但不嫉妒。
那张脸,那身段,她要是个男人,别说888一张门票,就是88万她也愿意。
道德底线全靠穷坚守。
冬凝轻笑,岔开话题,“宋青黛呢?她今天没来么?”
“请一周假,”同事说,“好像回老家。”
宋青黛是渝市人,来新京打拼好几年没回去,冬凝只当她想家了,没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