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清淡,皎月明朗。
江行止的吻来势汹汹,侵略非常。
挤压、吞噬,大有将她碾碎的决心。
如万世荒洪,透过他的眼、他的唇、他粗重的呼吸迸射而出。
冬凝生生扛住他的力量,像将要溺死的人,于海浪中沉浮。
江行止左手控她腰,右手攀上她的脸,拇指于耳廓旁,其他手指插入发丝。
冬凝被迫仰头,她觉得,他快把她骨头攥碎。
想叫,声音被唇舌堵住。
呼吸加重,一次短过一次,要了命的窒息。
冬凝的耳膜神经剧烈颤动,刺激心脏也跟着狂跳。
终于,她的唇角逸出一丝动情呻吟。
催化剂般。
彻底点燃成熟男女间的欲望。
江行止将她推倒在沙发,双腿分开。
他长腿半跪其中,彻底掌控主动权。
脚跟破皮位置重重擦过沙发布料,冬凝含混地呜,疼出眼泪。
薄唇终于撤离。
昏暗中,四目相对。
她脸色潮红,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江行止眼眸微眯,语气嘲弄。
“什么都学不会。”
喘成这样。
这个角度,冬凝眼前是铺天盖地男色。
赤裸的上半身肌理分明强壮,锁骨极深,宽阔厚实肩下是如沟渠般分开的健硕胸肌和棱线清晰的腹肌。
光线用最简单的白描方式渲染至两条V形人鱼线,勾勒出男人粗犷的弧形轮廓。
想摸。
她忍住,嘴上半点不输,“你亲太久。”
他实在过分,一点喘气机会不给,快憋死她。
有东西顶腿。
挺疼。
冬凝扭,双腿瞬间被控住。
“秦冬凝,”江行止眸光沉沉,哑声,“别玩火。”
冬凝在他身下一动不动,借着未完全褪去的酒劲大胆反问:“江行止,不敢么。”
不敢灭火。
江行止冷声,“给过你机会。”
冬凝知道,他不是不敢,只是不爱。
那两次,都是她先主动勾引。
贵公子偏爱游戏人间,欲望和感情泾渭分明。
越不过那条河。
“支票强行塞我,”冬凝敛睫,目光落他发红喉结,“也叫给机会么。”
委屈是真的,示弱也是真的。
江行止居高临下睨她,微挑薄唇,笑意疏淡,“那么想跟我。”
冬凝愣住。
仿佛又回到那年,他站在她面前说,和我在一起,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我想……”冬凝张口,突然变脸色。
不知哪来那么大力,一把将他推开,起身冲进洗手间。
想吐。
江行止看着她仓皇逃窜的背影,伸手按座机。
冬凝趴洗手池吐得天翻地覆,隐约听到脚步声,然后有人敲门。
“女士,您还好吗?”女声很是礼貌恭敬。
“…没事。”
冬凝吐完胃里舒服多了,接冷水一遍遍漱口,又有气无力洗了脸,才慢吞吞开门。
门外站着总统套房私人管家,脸上带标志性微笑。
冬凝没敢往客厅看,接过私人管家递来的洗漱用品,火速关门。
十分钟后出来。
私人管家请她到客厅沙发就坐,拿起药膏蹲下身给她脚上伤处涂药。
不消说也知道是谁安排。
冬凝下意识看向江行止。
他坐在落地窗边,悠缓缓抽烟。
换了浴袍,颀长身子洇在霓虹光影里,淡漠骇人。
冬凝赶紧收回视线。
就,挺丢人。
私人管家服务周到,处理完冬凝脚上伤口,还贴心叮嘱她这几日尽量不要沾水,避免发炎。
冬凝更尴尬,低声说:“谢谢。”
“您不必客气,”私人管家从始至终语气温柔,“我们为您准备了蜂蜜水,需要的话趁热饮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