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凝抬手撩撩发,相当大方承下这句赞赏。
“那是自然,也不知道是谁呢,昨夜鸳鸯浴的时候搂着我斥我是千年妖精化成的。”
江行止瞧她,开起染坊来了呢。
冬凝柔顺模样凑到他身上,有些着迷的盯他侧脸看,“是你吗。”
手机在这时候响了。
他挑挑眉,任手机响了很久才接。
蓝牙耳机在他侧耳,冬凝听不见那边是谁。
空气变得安静起来。
江行止一切都是那么淡,语气都是淡淡地一声嗯回那边。
通话结束后。
他摘下蓝牙耳机,刹车停在路边,从钱夹拿出一沓现金放她手里,让她自己找车回去。
冬凝捏着钱,抬眸看他,“你去哪里。”
“有事。”
有事两个字,就打发她了。
深秋那样的冷,有车接车送,身上冬凝裹得并不多,旗袍还是开衩的,更觉得冷,一下车浑身凉嗖嗖。
她单手抱了抱肩,冷到鼻子都有些酸涩,“你慢点开车。”
江行止启动车时,面无表情扫了她一眼,降下车窗,“过来。”
冬凝看进车里,顺着他的话绕到驾驶位。
一件黑色西服丢出窗外塞她怀里,带着馥郁的乌木沉香味道,格外好闻。
冬凝愣了愣。
那双淡漠的眼眸轻飘飘视量她一眼,她懂他的意思,弯下腰,在他俊逸的侧脸送出香吻。
浅浅地,吻了下。
“好了没江公子。”
江行止笑着轰油门,扬长而去。
他回江家老宅。
冬凝猜到了,捏着那沓钱滴了另一辆车回老洋房做晚餐。
这边有多冷清萧条,坐落于富人区的江家老宅就有多热闹盛况。
江照白是和江铭屿一起回江宅,这顿晚餐当江家聚餐。
这段时间江照白一直陪江铭屿在新京工作,难得回来住。
背靠江家的身份,新京的身份又体面,人前孝顺,办事周到沉稳,一身刚正不阿的正气之姿。
多少豪门带着自家女儿借着上门拜访江家老太太探风口。
都传,江老太太是有意将江家家主之位交给江照白。
外面人人艳羡的瑞通分部总裁之位只是江家的一部分产业而已。
只要能和江家联姻,何止前途光明。
宴上。
江行止没吃什么东西,席间都是有头有脸的一些长辈。
他不热衷于应酬这些事,回来权当给老太太看着高兴,两口茶水后,起身离位。
迎面而来,是笑容灿烂的江照白,开口意味不明,“把人姑娘丢路边合适吗。”
江行止极为敷衍地睇江照白,目光清淡。
江照白还问,“你们到什么程度,都上车了不带回家吃饭?”
江行止靠在四角亭旁,永远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看热闹。”
江照白摊摊手,笑,“前厅那些长辈是来送贺礼的吗,是盯上你了,你顾得了那么多佳人么。”
江行止呵,淡漠转身进书房。
书房内。
江铭屿坐在主位,长达11米《砥柱铭》真迹被佣人拉在两侧。
江铭屿闲暇回宅,都要摸这幅瑰丽宝贝出来临摹字体。
书桌两侧站的。
一个是亲儿子,一个是侄子。
亲儿子黑灰西装,斯斯文文。
侄子坐在一旁玩手机,铁灰色的衬衣,料子柔软细腻便显得薄,勒得胸膛膨胀,懒散地靠在桌子边缘,气定神闲到无所动容。
江铭屿搁下毛笔,“外套呢,不冷吗。”
知道问自己,江行止虚眯着眼笑,“能扛。”
江铭屿始终看着江行止,“为什么总爱拂你大哥做事?”
他吸着烟,沙哑道,“是他喜欢阻拦我。”
江铭屿眉目深厉,“跟江家产业无关的事,你少操心。”
没等江铭屿问完,江行止扔掉烟蒂,“姓江的那么多,您在说哪一个江家。”
江铭屿目光追随他,笑,“也就那样了,没人管得了你。”
江照白把笔放回江铭屿手里,耐心研墨,“爸消消气,他干的也不是坏事,年轻气盛,捅了篓子他自己也补得了,不必去担心他。”
江铭屿哼声,依旧斥江行止,“你这也不要那也不要,都不知道天底下他到底还能看上什么东西。”
江行止始终不搭腔,划动手机。
他在这时候就收到冬凝的信息。
「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眉目不经意舒展几分,指尖打字,「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