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行这行,于谢父这类人来说,不过就是给高级银行打工的一群体面打工人。
谢父不觉得这个想法傲慢,于他的世界,事实上就是。
他实在看不起谢逢青那点破本事。
还是没有江家那位厉害。
想着,谢父突然碰上冬凝。
自然,冬凝和谢父是擦肩而过。
谁也没看谁。
就像两种不同世界的人,聚在隆重奢华的上流阶层宴会。
她想,这样的她站在江行止身边,又怎会有人注意到她。
可她并不是要别人在意,而是知道他们之间身份的差距。
三个字。
不可能。
她和江行止不可能,不过是江公子万花丛中过时,流连一眼。
是所有人不谋而合的想法。
贵宾休息室。
紫檀青鼎炉,香熏淼淼燃升。
中央是古韵回荡的梨木议事台,聚坐七八位富贵门的二代、三代。
江行止坐在沙发主位,面前摆着青铜鼎和奇楠木,修长分明的指节捻着香夹取香,徐徐来回煎烤,轻慢悠悠,直至燃出甘醇的楠香。
钟羡羽就站在他身后,手撑扶手,专心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还是那么喜欢白奇楠。
专一也不专一。
看他对什么事物了。
香只要顶级的珍品白奇楠。
烟只要和天下。
女伴,他能一个换一个。
钟羡羽绕过梨木精雕的长沙发,一如往昔坐在江行止身侧,修长雪白的双腿交叠,她怎么坐,曲线都优雅。
“你给她送糖?”
“你也想要?”
他徐徐扇风,拨了拨香雾置怀里闻,动作分生矜贵清举。
钟羡羽盯看他,略显失神,江行止正经起来,斯斯文文又含着。
霁月光风的好皮囊,不想众目睽睽下看他,心坎的汹涌思念又难以克制。
意感自己失分寸,钟羡羽低头拨弄手腕纤细的小表盘,言语冷静,“我没兴趣,小女孩的把戏。”
“我在,你可别带上来。”钟羡羽懒倦的扬唇,开玩笑,“被我欺负哭,我可不负责。”
她声音浅冷带点笑,像冰凉的雨丝般。
江行止侧身睨她一.眼,不疾不徐开口,“你想动她?”
“我可没那么无聊。”钟羡羽笑了笑,“只是不喜和陌生人共处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