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明了的诱惑,就失了神秘感。
车钥匙一搁,江行止不言不语。
钟羡羽徐徐回眸,“回来了?”
江行止单手抄在裤兜里,“来这做什么。”
“找你啊。”
故意用朱砂轻点唇,钟羡羽唇间弧度的色感极艳红,“想做什么不行呢,是吧江公子。”
寥寥几个字,算是她在哄。
她看着他,故意撩拨他,“旧情难耐也可以。”
不近不远的距离,四目对视。
江行止靠在楼梯扶手,有一搭无一搭的挑眉,他动作很欲,笑更欲,“想我了?”
钟羡羽扬起唇,“想。”
江行止一味笑,意味不明。
视线抽离她,投向那墙壁画。
钟羡羽懂放长线钓鱼的方式,没有深问,继续给壁画上的凤凰加朱砂。
这是她跟他的第一天,正是这一面墙壁画的竣工时间。
40平米的墙,是凤凰飞天图,这金光可不是普通颜料,是货真价实的黄金,蓝铜矿提炼制凤凰青羽,赭石做底色。
灯光一打,凤凰俯瞰万生,集神话凤凰祭祀大典。
国外Carrasco壁画大师亲自来给他设计,上色。
沉默之中,钟羡羽先开口,“不请我喝杯水吗。”
江行止懒懒散散抬眸,示意吧台,让她自己倒。
他没有伺候人的习惯。
钟羡羽看着他,玩俏的扬眉。
她依稀记得是怎么分手的。
江行止身边总是莺莺燕燕纸醉金迷,她不服输,想去动江照白来惹男人争夺。
她玩得更狠,玩得更野。
江照白是雷打不动。
可江行止又能纵容她到什么时候,再宠也不会让她拿京都江家来玩,周老爷子那以前可是走过枪林弹雨,在政界丰功累业,能拿来开玩笑?
分手是江行止提的。
感情也就到这了,那是他的警戒线。
他明知道她在欲擒故纵刺激他。
他生气了。
钟羡羽那会不哭也不会闹,再爱也不肯对江行止低头,她赌江行止说气话。
“阿沉,别说气话分手,哪怕是气话我也会当真。”
之后两个人彻底掰了。
江行止这样的人,从小就明白人情世故的规则,本质生性残酷,对待感情何其淡薄。
他没有回头。
她凭着他心底主动提分手的愧疚,也不肯回头求他。
钟羡羽收回思绪,放下朱砂颜盆,“不原谅我了对吗。”
他薄唇轻挑,“原谅你什么。”
钟羡羽肩膀松了下来,“明明是你放纵在先,与谢家大小姐在豪车内缠绵耳语,我就不能有脾气吗。”
隔了半响,钟羡羽补充,“这回,原谅我好不好。”
她很少低头求人,但也只求他。
在江行止面前,真的没有他贵公子会主动低头的份,她清楚,她再玩过头,这男人就真的跑了。
回头,再看他,他已经闲庭阔步上楼。
法式旋转楼梯亮着灯,深夜里,他背影性感清贵,没有遮掩的恣意风姿,那份待她的若即若离之感,深刻又潦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