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来比赛净被人欺负,当时是不会找他撒娇诉苦吗,一个电话而已,真以为他给不了她一个公道吗。
那时候的江行止是这样的。
即便同冬凝不存在深情之份,大汗淋漓抱在一起过,他对身边跟过的女伴都极讲那份情,不会袖手旁观。
帮她拿到监控录像,让赵老先生护着她点儿,比赛的时候…稍微对她客气点儿。
万一输,她岂不是躲在角落偷偷哭鼻子。
做了就是做了,不是非得让她知道。
要问,就是睡过,没别的。
江行止挤灭烟,转身跨长腿离去,徒留冬凝在雪地里玩儿。
她在江行止看不见的地方,弯腰滚了小小的雪球,故意朝江行止的背影轻轻砸去。
她低声呢喃,“不理我是吧。”
‘嘣——’地一声,雪团砸在雕梁画栋的方柱上,成白沫散开。
江行止分明知道她的小动作,并没回头。
隔着红墙配白雪的大院,落地玻璃门的后厨房,江照白看到那一幕,直接就笑出了声。
今天小年夜。
他知道江行止会来京市陪二奶奶尽孝。
厨房里,李伯在和面,“我刚才打瞧一眼就知道是九爷的人。”
江照白侧身,疑惑道,“怎么看出来的。”
“您不会无缘无故带人回江家。”李伯说。
这位大哥,不乐衷于男女情爱,怎么可能会带一小姑娘。
即便救命之恩都不可能带回周家。
“明天元旦,来上门拜访的您全都拒了,单独留出来接待的绝对不是寻常客人。”李伯补充。
这地什么地儿啊,真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就能上门拜访,往日的大门都不兴开,关的严实,就怕有人专程拜访打扰。
江家啊,喜欢低调务实。
高呗。
李伯系上围裙,点火炒菜,“是吧,她敢拿雪球砸九爷,肯定是九爷纵容了。”
江照白手总是背在身后,抬头挺胸,“该给阿行成家了,省得奶奶天天盯梢我,搅得我工作分心。”
李伯铲子翻菜,“那您呢,您为长子。”
“我啊。”江照白故作自嘲,“没那个本事了,清贫自乐自哉,家里的事交给阿行。”
李伯问,“那姑娘南方的吧。”
“不是。”江照白回道,“祖上是杭城秦家。”
李伯没听说过这个圈里有姓秦的贵胄,或许是做生意的。
杭城也是有钱人住的地方。
江照白回头端菜,“我来上菜。”
李伯盛菜,“咱不等老先生了?”
江照白说,“他逢年过节就出去祭祀老队友,不会回来那么早。”
肉丝,酥皮虾,都是简单的家常菜,摆盘精致,依旧透着股淡淡的世家门风之气。
四人围着一桌。
故意似的,给她留的位置偏在江行止身侧。
好像是他带她回家过年吃饭,错觉得离谱。
席间并没人说话,极讲究礼仪,就连碗筷都轻拿轻放,食不言的最高境界。
江行止吃得少,帕子轻擦手指,提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