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飞机稳稳降落在高速外平坦宽阔的空原。
下来的几名保镖皆撑着黑伞,朝这边走来。
跟在江行止身边一久,冬凝认得那几张面孔。
是江家的人。
不是江行止来。
是他派保镖来。
这场面,谈得上大动干戈。
即便不是他屈尊降贵出现,冬凝眼皮不自觉抽搐了下,胀得不行,此刻孤木游浮荒岛的心境,一瞬之间心脏寸寸被冲击。
像被精心控制住,要她动情到眼眶里渗溢出泪水。
来的保镖手里一件黑色雨衣,极为克制礼貌地披在她身上,耐心为她穿好。
在大雨里,像照顾只走丢家的名贵宠物。
“江公子让我们来接你回去,他说,不能让他的女人淋到一滴雨,如此给你披雨衣实在冒犯。”
冬凝都能想象到,向来寡淡冷静的江行止说出那句话时是什么模样。
十足玩味,又不可一世。
一通电话后,他能冷漠挂掉,便是一声不吭派人来高速接她。
真的,他要一直这么玩,她迟早堕落。
迟早的。
或者,早就沉堕。
今夜遭遇和直升飞机降落的画面禁不得去记,却又刻入她愁贫潦倒的脑海里。
他的宠,就像是对荒芜禁域的破冰掘进。
已经失去过一次的她,真就稳不住心一次次去沦陷。
宠是真的啊,疼她也是真的,不爱她也是真的。
同一时间。
冬凝接到江行止的电话,抽了一下鼻子,才按接听。
他声音沉冷,“回来。”
冬凝又感动又气极,撕扯着声音,“你这个坏蛋,我都要饿死了。”
听筒里传来他的坏笑,“什么脾气,吼我?”
她一点没听他的话,哭腔吼着,“你让人来为什么不说,这么突然吓到我了知道吗。”
江行止声音意味深长,“那你就哭呗。”
沉默之中,他挂电话,任她哭。
撑伞的人自她身后低声,“这边跟我走,秦小姐。”
冬凝手机揣兜里,“他在哪。”
对方冷冷清清,“我无法告知,只能确保你不能淋到一滴雨。”
冬凝又气又不知所措。
上直升飞机后。
冬凝坐在沙发,红着眼,一边抽纸巾擦鼻子,一边编辑短信发送给江行止。
李肆看着她一眼,转头去给她接温水解渴。
难怪江公子往日贼喜欢疼她。
真的受不了她那双眼睛茫然无措的模样。
“我们的车怎么办,车上还有我的包和笔记。”她突然问。
李肆回复,“让他给你换一辆。”
冬凝低头,“我不要。”
李肆把水放在她手边,叹气,“你应该去跟他说。”
美人撑脸无语道,“我哪敢和他提条件,哪敢大声和他说话,他凶神恶煞。”
李肆不言不语不反驳。
分明,都看见她发短信骂。
分明,都看见电话接通后,她吼江公子了。
虽然,是真的挺凶。
并没多长时间,冬凝发现直升机出海,被指挥降落在一艘游艇顶部。
还没下飞机,冬凝已经看到游艇灯红酒绿的场面。
她没脱雨衣,一路跟随服她没脱雨衣,一路跟随服务员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