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止摸出烟盒,敲根烟徐徐放在嘴角,叼着开口,无端三分痞气,“你替我哄?”
钟羡羽伸手,取他烟下来,一并拿过他的打火机。
“闻闻就好,抽多伤身体,对她也是,别想着玩过头,你明知道江家不喜欢她,你们的身份可能在一起吗,她柔柔弱弱的配得上你吗。”
江行止眼眸掠那支烟,忍着脾气,打开车门,坐进车。
“我没开车来,载我。”她熟练地坐进副驾驶。
江行止并没阻止,算是纵容,皮鞋抵在油门,驱车离开。
一路安静。
伦敦的夜景,城市霓虹金光闪闪,街道两侧繁华如织。
他时不时轰油门加速超车,始终不说话,钟羡羽也不说话。
任由他开着车,似乎就随他带去哪处宰割处置。
不知道过去多久,钟羡羽忍不住撑脸看他。
江公子开车的时候极为撩人,手指微曲搭在真皮方向盘,一种云淡风轻的气韵。
钟羡羽开口,“商检察的事,谢谢你帮忙。”
沉吟半晌,江行止突然刹车,“你似乎不清楚我的脾气。”
太轻易点到贵公子的火,钟羡羽捏紧安全带,这回没敢大声说话,“我知道你讨厌麻烦,你真舍得坐视不管吗。”
江行止默不作声,指缝夹了支烟抽,压下煤油火机的钢轮,点火,烟雾拢得浓稠,使得他冷俊的面庞比雾更加寂寞迷乱。
“怎么不说话,是不想见我吗。”她问。
“我缺你?”
江行止声音分外冷淡。
再看他。
他人慵懒仰靠在座椅,吞云吐雾间,喉头的大节一上一下滑动,性感浓郁撩人。
钟羡羽纵然着迷看他抽烟的模样,除了江家的男子,她谁也不想嫁。
“没关系,我能等你跟她玩够散伙,直至想结婚那天。”
江行止阖动的薄唇勾起弧度,“不介意我身边换了一个又一个?”
“介意啊。”钟羡羽几分自嘲,“但我知道你不爱她们,一种各取所需。”
江行止只是眯了眯眼睛,透过烟雾看她。
他却在想另一个问题,一定要优秀才可以站在他身边吗。
诚然,江行止这一生拥有的太多,漂亮的东西或人他不过是观赏两眼。
漂亮和优秀,不一样。
漂亮是皮囊。
优秀是方方面面。
钟羡羽出声,“都这样说了,你觉得我的心够大吗。”
多大呢?钟羡羽都算不清了。
江行止以前那些莺莺燕燕,她见识过。
他爱过谁吗,没有。
他对谁都好,转身,他逢人作戏,什么都不记得。
谁还不知道他的性子啊,谁甘愿沦陷他身边不都是一厢情愿。
再看江行止,他眼底是笑,“你能给我什么。”
他骨子里的利己主义,到底是会计较你有什么用处。
“但凡你想要,我什么时候给不了。”钟羡羽越过中控台,凑到他面前。
她今天穿一件斜襟扣式的枚色衬衣,饱满撑的扣子快要裂开。
钟羡羽相信,他江公子看得到,懂她在指什么。
她今年26,正是清冷少女和风韵犹存的交界点。
车最后开去江行止常住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