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过自己的女人,他都相当大方。
她不装清高,江行止乐意伸手臂,扶稳就是。
他要是装作视而不见,白喜欢他一场。
再次见面,也是没能好好说句话。
互相虚伪的抱在一起,没有爱情,却不想控制欲望。
江行止开着车在身后,她没车轮子快。
索性不跑。
贵公子倒是有闲心放慢车速伴在她身侧。
冬凝边走边看车里的男人,内饰车灯的蓝光涟漪笼着他的侧脸轮廓,幽邃,多情。
冬凝暗自嘲讽自己的失神,“自发现怀孕是假的,怎么江公子看起来还挺开心的呢。”
“你不开心?”他反问。
“开心啊。”冬凝笑容妩媚地接话,“没有总比被别人弄死好,心里舒服。”
她可以不要,但不希望被别人左右掉属于自己的东西,哪怕他们都姓江。
江行止嗤笑了瞬,玩味得很,“还以为有了呢,房子都给你挑好了。”
是盘算私养她在江南里么。
冬凝眉梢漾起笑,“有也不生。”
气话还是实话,江行止懒得去猜。
她走慢,车跟着放慢速度。
路灯洋洋洒洒,她行影孤单。
江行止长臂搁车窗,单手抓方向盘,“帮你找到猫咪,也不会说谢谢么。”
冬凝指背刮刮鼻子,低声,“这事不说行吗,没原谅你。”
看他的侧脸,他笑有两分微妙,“分手换号码还成仇人,谁这么教你。”
冬凝抬头看路灯,光线刺得人鼻头酸涩,“心没你凉薄,能做到对任何人任何感情收放自如。”
江行止侧眸看出车窗,睨她,“对你很差吗。”
“也不是。”冬凝很坦然,“换不换号码,你也不会主动找我不是吗。”
确实,江行止不会,是她要走,江行止没有主动追人回来的先例。
他没说这话。
而是问。
“最近喝了多少酒。”
“一杯又一杯。”冬凝笑得悲戚,眼底没一丝光亮,“还是白酒,苦到想吐,喝了他们也不看方案,我还要防备他们的魔爪会不会伸到我的大腿。”
错过路灯,她单薄的身姿走在阴影当中。
江行止勉强扯了下嘴角,“还挺可怜。”
“哪像江总生来什么都不愁,可以爱江山爱美人。”冬凝还是那么客套,“不过刚才的事,谢谢。”
好像就只会谢谢。
江行止慢悠悠开车,他发誓,绝对是这辈子开得最慢的一回。
“你跑这儿娇兮兮的被欺负,跟过我,我不丢脸?”
冬凝强颜欢笑,“已经不跟,以后保证不给你丢脸。”
男人冷呵一声。
一股脑往资本堆里搅水,一碰就哭,一捏就碎,看着让人生破坏欲望,她的保证能值几个钱。
他说,“蹲酒店门口将近五个小时,为了一个合作有必要拼么。”
冬凝不明白他为什么清楚她所有的狼狈。
“你姓江,你体会不了。”她慢吞吞吐字,“爷爷年纪大,大姐要去沈家,不能管那么多公司,家里的哥哥姐姐都有各自优秀的领域,爷爷想看看我的实力才决定安排我能不能接管,混吃等死吗,一双鞋子上万,你给的那几亿能花到几时…”
“五小姐,你怎么出来散步。”
一辆商务车停在冬凝身后。
回头。
是宴会上,大姐介绍的老总和他夫人。
冬凝礼貌打招呼,“廖伯伯,廖伯母。”
头发花白的老廖脑袋探出来,邀请,“外面冷,上车和我们一起回去,我正好和你顺路。”
冬凝不矫情,正要上车。
与此同时,京A的黑色轿车踩油门疾驶离开,迅速扬起尘土。
冬凝下意识抬手挡脸,指缝里,入目是清晰的车牌。
那串买都买不到的标志性数字。
可是江公子最爱开的低调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