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午时。
冬凝醒来,第一件事习惯性摸枕头找手机。
靠在床头懒洋洋地打哈欠。
翻通话记录。
李肆,去电2小时。
她昨晚喝醉和李肆聊什么能聊这么久?
李肆那个机器人会和她聊天?
没多想,可能乱摁谁也没挂。
冬凝没记得半夜的事,一丁点没记得。
秦老爷子在吃午饭,看着她从楼上下来。
凌晨是江家的车送她回来,不用想都知道又是谁。
她要出门上班。
秦老爷子叫住人。
“还磨他呢。”
冬凝扭头回屋,听不懂秦老爷子在指什么,笑嘻嘻,“我磨什么东西。”
秦老爷子哼鼻子,“磨块硬铁。”
冬凝伸手,拿一盒牛奶吸,“磨着磨着不就秃噜了吗。”
净胡言乱语,秦老爷子气笑了。
“吃饱再去,不用怕迟到。”
冬凝挥手拜拜,“表叔这个月扣我600块,他黑心肠的。”
今儿才几号啊,她已经迟到6天,600块虽不多,全是她偷懒的证据。
不过她能干,秦老爷子只吩咐公司里的管理层以这样的方式对她小作惩罚。
冬凝在公司的这半年,她鬼点子多,接手的项目基本盈利。
秦老爷子盘算几天,虽然她背后有人给她开挂,想想,她考核成绩不错,老爷子选择忽略掉,打算给她升职,让她开心开心。
小小的经理给她乐的,乐到她只请沈南川下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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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秋。
天气凉。
还是听到了江行止和钟羡羽结婚的消息,并没有想象中的大肆宣传。
冬凝只能说恭喜。
没收到请帖,她能省好大一笔钱,不然,给前任封喜钱都不知道封多少合适。
重阳佳节,转季,气候干燥得紧,爷爷的咳嗽更厉害,转了几家医院,钱大把大把丢出去,老爷子才稍稍好转,闹着要回家住。
半只脚在棺材里的年纪,秋季的来回,一起小咳小病恢复特别慢。
入冬就更严重。
趁工作闲,她给爷爷花重金请了祈福灯,只带着笔记电脑到城郊的寺庙静修。
都说,心诚则灵。
戒斋戒欲七天。
冬凝从第一层台阶虔诚跪拜到第十三层,从方丈手里接过祈福灯,进庙堂,继续跪拜。
没带冬衣来,突然的转季,京都就特别冷,冬凝只能让管家送衣服来。
来的不是梁叔,是吴明朗。
看着站在寺庙台阶下的男人,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把手藏到身后,“你来杭城有事?”
吴明朗扬了扬手里的袋子,“给你送衣服。”
“麻烦你了。”
“来看看你,他们都说你住山上出家当尼姑了,我得来看看是剃发的尼姑还是没剃发的尼姑。”
一句玩笑话,吴明朗始终盯看她的眼睛,想窥探她有没有伤心的痕迹。
江行止要结婚,这也是吴明朗今早才知道,圈子里偷偷讨论的,他怕…
他怕眼前人难过,就是想来看看。
她出其的平静和淡雅,甜甜笑着,咬着梨吃,寺庙的烟火在她身后缭绕,偶有往来上香游山的香客,三两人群里,她一身朴素简单的灰色T恤,令她没了颜色般。
吴明朗收回视线,迈步跨台阶走向她。
“进去再聊。”
衣服是家里衣柜的。
看来管家半路被这个人劫持。
吴明朗环视四周,她住的院子蛮宽,恻隐之心那霎泛起波澜,有点想住在这里,体验寺庙静修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