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猫靠近。
冬凝蹲下来,手指轻抚方丈养的小猫咪。
有点瘦,或许是在庙里跟着吃素。
她想小阿行了,养的圆滚滚,毛发又白又亮,上个月回新京看小景,倒是没去雲鼎。
不喜欢。
坏男人送的坏猫,名字一样,养着也贼费钱。
“喵儿~”
江行止隐约能听到白墙后传来猫叫声,细细叫唤,像是被人抚触得舒服。
墙体很高,并没有路,倒是有那么点好奇隔壁的猫像不像雲鼎那只。
雪落下,悄然覆在他眉骨,他拧了下眉,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嘴里的烟蒂,取下掸掉烟灰,抬眸。
深更半夜。
这已经是江行止回国的第三日,作息没调过来,夜里睡不着,倚在墙边,烟抽了一支又一支,皮鞋黏灭星火,漫步回房。
每夜的后半夜。
他始终坐在书台前,提笔沾墨,认真抄经文。
厚厚的三藏《经律录》。
李肆站在窗外,往屋里的光亮一瞧。
江公子这回犯的错,很严重,他太阴毒,惹得江家上下众怒。
偏老太太私下里偷偷赞同江公子的做法。
老太太爱护着,不过是象征罚一罚他,省得他回伦敦,董事长气没消,来更严重的。
老太太的身份,在江家还是相当有话语权的。
外人都说,这辈子能治得了老太太的只有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子。
命好啊,谁都宠着。
凌晨,他已经抄完一本,字迹劲挺有致,李肆很快进屋收拾几张,亲自寄回新京。
江行止揉了揉俊逸眉宇,靠在椅子闭目养神。
隔壁院似乎在煮白菜素饺子,混着寒风飘过来很香。
江行止低头看腕表。
清晨5点,准点。
也不知道隔壁住的什么人,这些天,每日三餐吃饭特别准时,估计是有强迫症。
李肆回来寺庙时,带回江南里的管家做好的糕点和药粥。
“老太太特意叮嘱,天寒,给您补身的。”
江行止坐在窗前,手心捧精致的青瓷小碗,腾出一边手舀了一口,浅尝即止。
花狸猫不知道从哪的小道口钻过来,跳到窗口喵喵叫。
昨儿见这只花狸猫,浑身脏兮兮皱巴巴。
似乎有人给过它洗过澡,如今瞧着斑斓花色的毛顺眼多了。
江行止示意李肆。
李肆找个空碗装粥,放在窗台,“隔壁的香客是不是没给你吃饺子。”
“喵儿~”
猫咪一边吃一边警惕地看着江行止。
是只不怕生的猫咪,比及雲鼎那只胆小懦弱的性子要野。
逢人,它会装可怜兮兮的讨吃。
江行止放下手里的碗勺,取一块奶皮酥放猫咪碗里。
“我家有一只,一个月浪费我十几万,养得傲娇,成日高贵端姿态,这也哄不好,那也哄不好,宁愿饿死都不会求人喂一口。”
花狸猫咪牙齿咬一块,抬脑袋舔胡须,“喵儿~”
李肆站姿高挺,沉然看着江公子自言自语。
雲鼎那只昂贵的布偶猫要是知道外面的野猫吃的都没它好,还至于成日闹吗。
-
夜里。
隔壁住的小姑娘偷偷爬起来吃宵夜,芝麻糊的味道飘来。
江行止本还在抄经文,无比嫌弃地关上窗户,拿出火柴盒,长指缓慢挑香,擦火,燃香炉。
总算散掉难闻的芝麻味。
小鼎炉里烧的,私人特质的帐中香麝。
淡淡的乳味儿萦在鼻尖,焚出来的味道迷惘甜蜜。
他靠到椅子,闷倦的闭上眼养神,闻着浓腻的薰香,恍惚做了个梦。
美人一头秀发晃晃散落,在他怀里汗津津,哭哭啼啼咛声小舅舅…不要了…不要了…
趣味正浓,他手指刚捏住她下巴吻她,还没看清是谁的漂亮脸蛋,李肆这时候推开门招呼一句‘江公子’。
扰了他的娇娇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