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是一个好时机了。
于是他只得先谢恩,待到之后再从长计议了。.
两日后,已然回到盛京一个多月了的曲云阔终于约见了他的朋友们了。
他不想让皇帝觉得他才一回来,就着急结交朝中之臣,因而此次他只约了即将远行的孙嘉,以及孔克。
并且,三人约见的地点也被安排在了一艘画舫之上。
已有一阵子未见了的孙嘉倒还是老样子,可才不过是让曲云阔有大半年未见的孔克,这回一见却是变化颇多。
曾经那仿佛孔雀开屏一般的模样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说不出的颓然。
孔克在上船之后,菜没吃几口,酒倒是已经连着喝了好几杯。
“去银国好啊。要不是我不会说银国话,我也想跟着一块儿去银国啊。到时候,自是葡萄美酒夜光杯,醉饮琵琶马上催。这沿途能看到多少的美景,见识多少的美人啊。”
然而孔克才借酒消愁般地说出了几句对于那些美好的畅想,就被孙嘉嘲笑了一番。
“银国是不错,可银国也是有王女的。你就不怕好容易才离开了盛京,就又被银国的王女给看上,然后把你扣下来当她的王夫吗?”
当年他们几个在国子监里的时候,孙嘉可是几个人里头最公子如玉的一个了。
可如今在鸿胪寺待着,居然也学会怎么挖苦人了。
孔克原本就是满腹的忧愁,现在听孙嘉居然这么笑话他,气得都想直接抬脚踹人了。
但这可就不是已有大半年没见到孔克了的曲云阔所知道的了。
孔克便借此机会,向曲云阔大倒苦水。
“先前我爹跟我说安庆公主可能对我有意思的时候,我还没当回事。毕竟!她可比我大了十七岁,而且还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娘了。”
可是谁能料到呢。
从那以后,他竟是会时不时地同安庆公主“偶遇”。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只是会在宫里头“刚好”撞见安庆公主。
次数多了以后,孔克便也比以前避嫌得更厉害了。
可谁能想到呢?那之后,他居然是在宫外都能见到安庆公主了。
联想到父亲之前的告诫,孔克便开始对安庆公主能避则避了。
他甚至都不敢在同公主说话时看着公主的脸。
然而他身形颇高,公主又是长得“小巧玲珑”。以至于他就算是稍稍低着头,也能看到正对着他巧笑盼兮的安庆公主。
“上元节的时候,我去到外头逛灯会。一转身,就有两个穿得漂漂亮亮的孩子撞进我怀里了。我看他们像是和家里的大人走散了,就给他们买了糖葫芦,带着他们找他们家大人。结果我刚怀里抱起一个,手上还牵着一个的时候,就看到安庆公主在不远处向我眨眼笑呢!”
这可就是孙嘉先前还没听说过的事了。
曲云阔和孙嘉对了一眼,而后问:“那两个孩子……是安庆公主的?”
“可不是么!我要是早知道那两个孩子是安
庆公主的,我就是跳进寒冬腊月的河里,让水淹死我,我也不会好心帮他们买糖葫芦!?[(.)]???_?_??()?()”
就是在那之后,安庆公主便图穷匕见了,对皇帝说:陛下,孔卿堪为本宫之驸马。
这般的发展还是会让曲云阔有些疑惑的。
他将这前情与后果思索了好几回,而后才问道:“你的意思是,先前你在灯会时刚好遇到了和公主走失的小郡王以及小郡主,这些都是安庆公主设计好的?()?()”
这下,便换作孔克和孙嘉疑惑地看向曲云阔了。
仿佛两人都不明白,以曲云阔的缜密心思,怎么会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明白。
而作为当事人的孔克则更是心碎地问道:“难道我还能刚好就在灯会上随随便便就捡到一个郡王和一个郡主吗?()?()”
此次三人的聚会说是给孙嘉饯行的,可孔克到了以后,就光是痛诉他的不幸了。
说着说着,孔克就突然问道:“孟瑶你们还记得吧?()?()”
孙嘉刚好要夹起一口菜吃,听到这句,很是理所当然地答道:“记得啊。”
曲云阔虽是没有说话,但孔克不用曲云阔回答就知道这小子铁定还记得孟瑶。
于是孔克便半是苦恼,半是感慨地说道:
“前阵子我还听上官老儿说起她呢。孟瑶吧,现在在庆阳县当知县,据说这知县当得还很是不错。
“谁能想到呢?以前我老以为她家里要给她议亲了,也老以为她要嫁人了或者已经嫁人了。可现在,我都要被公主抢娶去了,她倒还好好地当着官,也没嫁人呢。”
孙嘉对此倒是并不意外,说道:“能想到。能考上进士的那些娘子们,有几人愿意去嫁人啊。谢羽修如此,王灵韵如此。想来,孟瑶也如此吧。”
但是两位友人的这番话,却是让曲云阔端起的茶盏就停在了那里。
‘孟瑶’。
这可真是一个……已然很遥远了的名字。
那是一个他已很久都未见的人。
却也是曾与他朝夕相处的,与其他所有人都有着些许不同的,同窗。
他们之间曾有过不快。
但当曲云阔在今夜又听到这个名字时,最先浮现在他眼前的,却只是他骑着马苦追数日却依旧与之错过了的情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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