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南多·萨拉查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葡萄牙商人。
他拥有一头茂密但是稍显凌乱的银灰色头发。
深邃的蓝眼睛现在满是疲惫。
温文举充当了赵天赋和费尔南多之间的翻译。
“费尔南多说,他遇到一场罕见的风暴,使得他的货物丢掉了大半。
船员也有很多都葬身在了深海中。
他本来是从他们那边运输过来昂贵的机械表和发条玩具。
但是很显然大明现在似乎发生了一些变数,不再喜欢这些东西。
他的货物只能低价出售,换取来的东西根本不够支付船员的船费。
那些船员根本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价值,不接受用货物抵债,都要求实际的金钱。
所以他只能变卖掉一艘货船,用来暂时度过经济危机。”
这听起来很是合理。
赵天赋问道:“他的船在哪里?我们可以上去看一看吗?另外,他给出的价格是多少?
我们需要参考一下他的价格,决定要不要购买他的船只。”
温文举转述了赵天赋的意思。
费尔南多思考了一下,说了一段话。
温文举说:“他的意思是,不少于五千银币,他们的银币制式不一样,但大概是一个银币一两。
他指的是五千两的意思。”
五千两!
这可真是一个天价。
赵天赋问道:“有没有更好的提议?”
当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葡萄牙人的面色就变了。
他很是凶狠的呜哩哇啦了一大顿。
温文举的面色也变得很不好,和葡萄牙人交涉了一下。
之后他拉着赵天赋的袖子离开。
来到一个无人的位置,一颗野生的椰子树下,温文举点燃斗匙旱烟。
“这个葡萄牙人看不起咱们,他的意思是穷逼滚开。”
赵天赋知道这么多话蕴含的意思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里面一定含有不少屏蔽的意思。
赵天赋问道:“来的时候,我看到这边有卖汉人奴隶的地方,一个汉人多少钱?”
温文举说道:“看时节了,如果是大乱的时候,再赶上收税。
江浙闽广的人就都有片夹板就下海,大概率会被海盗抓到这边来。
那个时候一个丁口一百文都嫌贵,毕竟粮食也要钱,喂一个丁口又没什么用,就便宜些。”
“如果是要运什么货,要人去送死,那可能就贵一些,十几两一百两也卖的出去。
那种长相俊美的,或者是十分能打的健壮的,用来送人的,一百两一千两也买的出价格来。”
温文举说:“大明好像又出了变故,我听他们讲,吕宋和柔佛那边,也有许多的汉人偷渡过来。
马六甲这边主要是安南和暹罗人多一些,占城人和老挝人少,土人也多,但土人桀骜不驯,虽然便宜,但很少有人买。”
赵天赋说:“只要汉人。”
温文举说:“人多了养不起的,现在荷兰和西班牙葡萄牙在打仗,安南占城和暹罗遭了灾,稻米不足。
一石米的价格都有三四两银子,人是不如粮食贵的。”
赵天赋和温文举穿过乱七八糟的城市各种搭棚。
来到了一处臭烘烘的空地。
这里遍布着笼子和绳子,一些人赤裸的被绳子链接在一起,绑在左右两边的椰子树上。
还有几个漂亮的女人也是赤裸的被放置在铁笼子中。
普通的奴隶没有那么好的待遇,只能是被打的奄奄一息,用绳子随手拉在一棵树上。
温文举和奴隶主沟通之后,得知了这里确实有一批汉人奴隶。
“我并不建议你们购买汉人。”这里的奴隶主竟然还会一些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