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别汤家庄，汤航和刘帆回到了现代。

眼看天色已晚，刘帆愁得抓头发：“完蛋了！旷工一天，主任能活劈了我！都是你害的！要是扣我工资，你得赔！”

“还用你说？”汤航正色，“这次赚的钱，分你一半！”

“这还差不多！”刘帆回味今天的神奇，意犹未尽，“想不到真有穿越……话说你以后准备在汤家庄做生意？”

汤航摇头：“汤家庄太小，就算能辐射周边，又有几两银子？我准备干票大的！”

“直接找崇祯？”

“呃……那有点太大了，再说他也没钱呀！”汤航拖过小马扎，坐到刘帆对面，“我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所以先定个小目标——去周村！”

刘帆歪头：“周村？”

见姑娘感兴趣，汤航显摆欲爆棚：“你听说过鲁商吧？”

明代鲁商，主要经营以德州、济宁为中心的运河贸易，和以登州为中心的海洋贸易。虽然名气不如晋商、徽商，但在棉布、丝绸、烟草生意上占很大分量。

随着明末战乱频繁，运河和海洋贸易被摧毁殆尽。夹在中间的“旱码头”——周村，渐渐成为新的商业中心。

“战乱还能发展商业？”刘帆直呼不可思议。

“有句话叫‘同志，闹大了可不好，我们还是要和美国人做生意的’！”汤航贱兮兮挑起眉毛，“战争归战争，但大明皇亲和豪绅的走私买卖，可从来就没停过！”

刘帆明白了：“你是想用现代货，当周村的总供货商？”

话外之音：你也不怎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嘛！

汤航嘿嘿笑：“皇太极抢了多少银子，黄四郎刮了多少地皮，咱全给他挣回来！”

其实从贸易量来说，什么晋商、鲁商、徽商，都是小韭菜。真正的大韭菜，是大明藩王！等混出点名气后，找机会割这群老王八蛋的韭菜，他们是真的有钱！

想到这里，汤航又看向刘帆：“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嗯……”刘帆装模作样想了想，“我愿意！”

话音刚落，脸就红了，怎么感觉怪怪的……

汤航哪想那么多，原地起飞：“太好了！下次撞车，有人救啦！”

“你是真不知道死活呀！”刘帆气得直踹他，“对了，你元祖奶奶怎么办？她还没有脱离危险，每天都得挂点滴。”

汤航又不过脑子脱口而出：“那你就住我这呗！”

刘帆当场石化。

“呃不是那个我意思是……”汤航吓得脸上五彩斑斓，“我是说住在我这更方便些！别误会！”

“我误会什么？”刘帆白了他一眼，抬手就拧住耳朵，“你得跟我回医院圆谎！不然主任查起来，我担不起责任！”

“好好好！没问题！”汤航不小心扯到伤口，疼出猪叫，“松手松手！疼！”

搪塞完医院的怒火，两人一起吃了晚饭，肩并肩散步。

和一个20岁的姑娘走在一起，汤航满脑门子汗，今天单挑清军骑兵都没这么紧张。

刘帆虽不是闭月羞花，可那168的高挑身段，和一头圆蓬蓬的短发，戳得汤航心里直痒。

心里一痒，智商就变负，一脚踩入了“瞎指点”的坑：“刚才你们主任骂的也太难听了！咱换家医院，不伺候！”

刘帆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我是大专临床，有医院要我就不错啦！其实我们主任对我挺好的，我也喜欢当医生，不然为什么帮你这个忙？”

“这种小医院的实习工资，也不怎么高吧？”

“好歹按时发，总比某人被炒鱿鱼强！”

一记重拳，锤得汤航痛不欲生。

你个死丫头，给我等着！

刘帆坏笑：“实话实说，工资都不够租房。所以住你那里，不许狮子大开口！”

“我那不收房租，随便住！”汤航一脸正色，又弱弱地问，“话说……今天把你自己扔下，你有没有怕……怕我逃跑？”

“没有，因为你不是那样的人。”

嗯？这是几个意思？汤航没明白。

刘帆笑了一下：“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吗？”

汤航懵懵点头，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好期待。

“那时候你给一个素不相识的白血病病人募捐，我说你骗钱，你就说用人品保证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还记得吗？”

汤航傻了，他自己都忘了这事。

刘帆好像在说笑话：“后来我被你写的故事感动得直哭，就偷了我妈五千块钱，汇给了那个人，然后被我妈一顿打！哈哈！”

“快别提了！那事办的确实冲动，我也挨了家里一顿骂！”汤航突然觉得，自己的人品……

好像还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