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去了甲板上，这是一艘货船，没有那么大的空间，说是甲板，其实就是一个非常小的走道儿。仅能容纳一个人通过，不过吹着海风，听着海浪，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还是让人非常惬意。

千代子道：“唉。”

李有钱道：“好好的叹什么气？”

千代子眉毛一低，顿了一会儿，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人生太艰难。人间是悲剧。”

李有钱笑了笑，道：“好好地发什么感慨？所谓的人生艰难，是所有人都艰难。也不只是你一个。”

“嗯，”千代子没有继续说下去，嗯了一声看着远方的大海。

李有钱道：“算了，别想那么多。事情该来的时候总是要来，不该来的时候，着急也没用。”

“嗯，”千代子的情绪还是不高。

李有钱也没有勉强，继续看着远方。过了一会儿，千代子忽然道：“哥，你能接纳我么？”

李有钱诧异，看了看她，只见她的脸上毫无羞涩之情，这肯定不是动情。

“我要是不能接纳你，也不会救你。”

千代子一想还真是这样，如果真的不接纳她，在天权寺中，他完全可以什么都不管。让她自生自灭。

“唉，哥，我也不想瞒你了。跟你实话说了吧，其实我一直都是潜伏到你身边的卧底。”千代子道，说出来这句话以后，她已经准备敞开自己，无论李有钱是什么态度，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李有钱没有吱声。

千代子继续道：“说起来这件事也不怎么光彩。我是扶桑政府派出去找你的，我们更加迫切地需要落日城。传说中这个城市无限大，对于我们来说，那真是一片梦想的土地。”

“我是一个间谍。我告诉你的事情，都是假的，我父亲也不是寻找落日城的人。他……他其实死在监狱里，因为故意伤害，我的母亲……她……她是被父亲强奸才生下的我。”

这个消息让李有钱很是震惊，因为长期以来，千代子所表现的样子，完全不会让人联想到她的内心有这么凄苦的一面。她的真实目的，李有钱早有猜测，这个消息也不算是意外，不过她的身世，则让他完全想象不到。

到了这里，也就不难理解她所说的“人间是悲剧”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