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是我媳妇，这样冷漠谁能受得了。”李有钱还是想争辩几句。

林母道：“你媳妇也不是天经地义的。什么事都要有个由头。再说了你把这件事全都归结在小米的身上，合适吗？我不是说要你一点都不怨恨小米，可是这对她来说公平吗？这些事你好好想过没？”

李有钱哑口，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话。末了道：“反正我现在看到她就很烦躁。”

“两个人过日子啊，过着过着就剩下鸡毛蒜皮了。你爹爹病那几天，小米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四五天，她很好，我丝毫没有怨恨她的意思。”

李有钱冷哼了一声，扶着林母跨过了一个石头，道：“那我还能怨谁去？”

“谁也不要怨，老头子这是日子到了。走的也算是安稳，都是命。”

李有钱不说话了，很快两个人就到了房子前，李有钱打开房子，铺好了床，让林母躺下，道：“妈，你先睡吧，外面有我呢。”

林母道：“好好跟人家小米道个歉，啊，小米是个好姑娘。”

李有钱低头沉默了一下，道：“我知道了妈。”

关好了灯，李有钱这才走到外面，暑气这才慢慢消散，海风带着点微凉，海浪不断地拍打在岸上，让人听得昏昏欲睡，海面上繁星点点，波光粼粼，看着有点不大真实。

妈说的对。李有钱这么想着，这些事情确实不能全然归结到小米的身上。想想这几天自己的作为。实在是很混蛋，完全没有照顾过其他人的想法。

正在这时，忽然传来了发动机的轰鸣声，听着很远。顺着声音看去，李有钱看到两个灯光，很小，跟萤火虫差不多，从西南的方向上飞过来，这是飞机啊。这个时候哪的飞机在这飞呢？

天上的那些寒鸟，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办法来处理，所以飞行一般都不会如此低空。

李有钱抬眼又看了看，往灵堂里走去。

灵堂里没有变，他离开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回来还是什么样。他的眼睛扫过去，正好跟米粒的目光碰撞，只看了一眼，她就立刻又扭了回去。

她的眼睛里有哀怨，委屈，害怕，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李有钱看了很是心疼，不由暗暗自责起来，自己怎么这么混蛋？这段时间压力确实比较大，可是这些压力都放到了米粒的身上。

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

灵堂里很安静，没有人说话，除了心脏跳动的声音。

李有钱准备去道歉，刚刚走过去，就听到那发动机轰鸣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他的头不由地转到了外面，飞机上射过来的灯光很刺眼，几乎让人难以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