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圆满的理解多少有点大病!就像你对甜甜的爱情的定义一样!”魏爱翻了个白眼,一抹鼻子,情绪平静下来。
白竺那边又缓了一会儿,也没去指控程梓,只是擦干眼泪后摸出纸笔,在上面唰唰写着什么。
程梓见状,好奇地凑过脑袋看了看,也不知道它那分叉都困难的蹄子是怎么握着笔写的字,最关键的是写得又快又稳又漂亮,让程梓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前前世那一手狗爬字体,抹着汗又缩回去。
“妹妹,写什么?”魏爱把蹄子搭在程梓身上,与他勾肩搭背哥俩好,“你打算将这个故事记下来,再发出去赚眼泪?”
“不,我在记故事的构思、框架,和……”
白竺说到这儿,忍不住白程梓一眼,语气里透出点怨念:“和这位猫先生方才说的那句话——共死也是一种圆满。”
程梓眼睛一亮,伸出猫爪爪按住它的蹄子:“喵喵喵?”
你也和我有同样的想法对吧?
“……”
白竺的嘴角弯起了一抹弧度。
魏爱在旁边笑出声来:“你看她笑得多开心啊!”
程梓默默收回爪子,藏到肚皮底下,把耳朵也耷拉下来贴着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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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些悲伤,但故事确实是好故事,值得传颂,也值得模仿。”白竺继续书写,落笔的力度更重几分,仿佛手下的不是纸,而是程梓的圆饼脸,“我会写一个结局相似的爱情故事。”
程梓抬起后腿挠挠耳朵:“喵?”
你不担心被读者拿石子砸窗户?
魏爱嗤笑一声:“你都不怕被我们当场打死,区区砸窗户怕什么。”
“喵……喵呜。”
程梓别开眼,心虚地眼神乱飘。
“诶我跟你说,等一会儿我要把这故事给其他人讲讲,也为我表妹的新话本打个铺垫——更重要的是,不能只有我俩哭得要死不活,这滋味大家得一起尝!”
魏爱摩拳擦掌,脸上满是迫不及待,恨不得马上就提着《梁祝》这把屠龙刀出门去让小伙伴们都感受一下何为人心险恶。
程梓斜眼看他:“喵?”
阎王爷身上纹的是你吧?
魏爱咂咂嘴,露出看穿一切的表情:“你不想看大家伙抱头痛哭,哭成一团?”
“喵!”
想!
程梓应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那不就得了。”魏爱欠兮兮地笑着拍他一下,“死鬼!假正经!”
“……”
程梓面无表情,一爪子糊到它脸上,再现表情包名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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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驼表妹忙着构思新话本,魏爱赶着去秀屠龙刀,程梓惦记着看灵泉水脉,三只动物又聊了一会儿便分开了。
从家里出来,不等程梓助跑起跳,魏爱主动低下头让他坐到自己耳朵中间,迈着悠闲的小步子走向……自家茅厕。
多新鲜呐,骆驼还用茅厕。
哎我去这味儿!想想都头皮一紧!
程梓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并起爪爪捂住口鼻,不抱希望地说:“喵呜喵哇。”
告诉我,水脉的入口没有被您老设置在茅厕中间。
“聪明嘿!一下就看出了我费老鼻子劲才想到的隐藏方法!”白骆驼攒起耳朵在他身上刮了刮,“放心,只是一个入口而已,离底下的水脉还有十万八千里远呢!”
程梓捂得更用力了,叫声都变得软糯糯的:“喵呜喵呜?”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茅厕,其他人没意见吗?
魏爱回答得很爽快:“哦,它们不知道啊。”
“……喵呜哇呜。”
你能长这么大没被打死,真是命大。
不管程梓有多嫌弃,总之他们还是从茅厕中间的洞口跳进地底,在长达一刻钟的匀速降落后,双脚着地。
地底很黑,没有照明物,却非常奇妙地不影响视物。
程梓睁大眼睛,透过那一层如云似水的黑暗精确捕捉到沉在其中的沙石土木,并顺着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径,看到道路尽头的一线光明。
白骆驼难得收了声,小碎步跑向光源,也让程梓顺利看清那是什么。
那是一条细窄狭长的水流,底下沉着青色石子,放着微光。光芒汇入涟漪,在些许的汹涌里明灭,细碎的光芒无法照亮此地,却仿佛极细极长的针,直扎进看见的人的眼底心里去。
“喵?”
这就是灵泉水脉?
程梓从魏爱脑袋上跳下,凑过去看了一眼,在水光里看见自己圆乎乎的脸和一对转来转去的耳朵。
“这是水脉。”魏爱拍拍他,指着前方说:“那里才是灵泉。”
程梓顺着它的蹄子看到了一汪泉眼,碧莹莹的,让他当场就想高歌一曲《绿光》。
魏爱笑眯眯地示意他走近了看,他也没拒绝,小爪子踩过细沙,轻盈灵巧地跑到泉眼前,再度把脑袋伸出去。
下一秒,一束水流在程梓的视野里快速放大,他始料未及,被喷了满头满脸,眼睛都睁不开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个大聪明猫也中招了吧!这可是进灵泉水脉的人的必经之路!”
白骆驼欠揍的笑声同时响彻地底。
“……”
程梓沉默地抹了把脸,舔舔爪子,然后张开肉垫。
弯曲锋利的爪子迅速弹出,在黑暗中寒光一闪。
白骆驼掉头就跑,不跑就得头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