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你现在的确有能力,也有钱。不过对村里的老少爷们可不能耍心眼。要是惹起了公愤,大伙儿都恼了你,那你以后就没办法混了。咱可不想死了进不了祖坟,也不想到时候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胡树祥说教道。
华夏国人讲究魂归故乡,埋在故土。父亲已经年过半百,有这种想法也很正常。胡小林虽然清楚,可心里却很不舒服,郑重其事的说道:“爹,您能不能别提这事儿。咱想让您长命百岁,四世同堂。”
“嘿嘿。”胡树祥讪笑了几声,笑呵呵的说道:“咱就是随口说两句,你小子咋这么认真了。林呐,爹知道你孝顺,也知道你懂事儿。可有些事儿嘛,咱得提前交代清楚。”
胡小林可不想为了这事儿和父亲吵架,急忙偏离了话题,“爹,明天您去牛角山吗?咱想让您和咱娘参加。”
“看情况。”胡树祥想都没想便回了一句。随即,又觉得这话欠考虑,便说道:“咱尽量赶过去。你也知道,你爷爷奶奶过世的时候,老少爷们都帮忙了。咱不能偷懒,不想寒了老少爷们的心。”
胡小林明白话里的意思。知道父亲参加年终大会的希望渺茫了。不过还是笑着点点头。
当天夜里,胡小林留在王红河家里吃了顿饭。王家族人一个都没有走,就跟商量好了似的。吃饭时,众人也没有讨论别的话题,只是推杯换盏,讲述年轻时的各种趣事。
胡小林、陈云风、韩鹏、陈飞翔成了最好的听众。他们的话都不多,只是遇到不懂的事情时才询问几句。
按照规矩,韩鹏和陈飞翔是不用参加的。他们的父亲都来了,而他们还没有结婚。即便不来,村民也不挑理。
胡小林之所以留下来,是明天要办喜事,而王红河家则办丧事。不言语一声,显得有些不近人情。更何况他和徐梦雅结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而且徐恒路已经上了年纪,不会留下来陪老少爷们喝酒。
毕竟老爷子是大夫,而且也有威望。他来了,村民反而不自然了。
至于陈飞翔,他必须留下来。父亲过世了,这种事情母亲又不适合出面。更何况他是爷们,又一直留在村里,不参加就会有人嚼舌根。
席间,胡小林还旧事重提,“洪河叔,这事儿挺对不住的。您别往心里去,多担待一下。”
王红河端起酒杯喝了个干净,抱着拳头拱手道:“小林,你给村里办好事,叔高兴着呢。你现在这样说可就有点打叔脸的意思了。咱是有个不识抬举的兄弟,可咱王红河敢挺直腰说咱在蘑菇屯混的人缘不孬。”
彭阔海也打起了圆场:“小林,这是最后一次了。你红河叔为人咱清楚。”
胡树祥也说道:“小林,这事儿揭过去了。明年多给老少爷们办点好事,让大家都有点盼头。”
“好!”胡小林站起来应了声,端起酒杯道:“红河叔,阔海叔,这杯酒,算是为今年喝的。等来年腊月,咱摆个流上席,请老少爷们一起喝酒,让各位瞧瞧咱一年的成绩。咱干了。”说完,便将二两半白酒灌了下去。
“敞亮!”彭阔海赞了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爷们,你放心大胆的往前走,有啥事都别回头。”
“莫回头,你莫回头,老少爷们陪你走!敞敞亮亮往前走,家里的事儿你别犯愁。”孙世宁扯着嗓子唱完,便喝光了杯里的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