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长年的沉默寡言却引得了教师的好感,老师们给他的评价是老成持重、堪负重任。再加上他心灵聪慧,博闻强记,学习成绩总是在班里排名第一,所以,尽管心受难言之隐的打击,却也领略了另一种成功的喜悦。
由于李长年家庭的红色背景,高中毕业以后,他就进了公安系统工作,没几年就当上了副所长。
他经常穿着一身警服,屁股后面背着一支手枪,威风凌凌地到下面的村子里去巡视,引来那些花季少女羡慕的眼神,就有些胆大的姑娘偷偷给他写情书。
李长年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藏在被窝里偷偷看那些热情四溢的文字,一边看一边揉搓着自己又软又小的把儿,十次中偶尔会有那么一两次稍有起色,使他领略到发泄的快敢,几年下来,他收藏的情书几乎可以编成一部专辑了。
也许是命运捉弄人,也许李长年和王萍前世就已经种下了姻缘。
在高中毕业四年以后,一次偶然的机会,李长年在街上意外地碰见了多年不见的老同学王萍。
虽然在上学期间曾经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并且这件事情对李长年产生的心理影响还没有完全消失,可毕竟是过去的老黄历了。
再加上李长年已经混的有头有脸,很想在昔日的老相好面前挽回一些面子,当他得知王萍这些年事业上颇受挫折时,心理上就渐渐平衡了。暂时收藏起那颗嫉恨之心,热情地邀请王萍到自己的宿舍吃饭。
那是个阴沉沉的夜晚,李长年从外面的小店里买来几样小菜,外加一瓶烧酒,两个老相好就在狭小的单身宿舍里喝酒聊天。
不一会儿外面就下起雨来,李长年已经有了三四分醉意,而王萍本不善饮酒,可是经不起李长年的殷勤相劝,加上老情人相见颇多感慨,就放开胸怀把自己喝的云里雾里。
“长年,你怎么不结婚?”王萍醉眼朦胧地盯着昔日的小男生问道。
李长年平时最怕有人问起这个问题,因为这是他内心的不可告人的隐痛,可是现在发问的是王萍,那感觉要复杂的多。
一时李长年酸甜苦辣一起涌上心头,对这位曾经向他奉献过自己雏子之身的女同学倒是没什么可隐瞒的。
于是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你这是故意刺激我呢,我为什么不结婚难道你不知道?”
王萍摇摇脑袋,莫名其妙地说道:“我都这么多年没见你了,怎么知道你的事情,条件太高了吧。”
李长年以为王萍故意装糊涂,心里就气得不行,脑子里又想起玉米地里那狼狈的一幕,积攒多年的一股怨气瞬间就爆发出来。
他呼地一下站起身来,双手一把将自己的裤子拉到脚跟,就那样将自己的下面凑近老相好的脸愤怒地说道:
“你不知道……你当年耻笑过的东西……看看吧……我能和谁结婚……”说完身子一歪就倒在那里哭起来。
王萍被男人的动作吓了一跳,酒也醒了大半,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终于就想起了少年的往事。
现在她才真正明白为什么李长年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正眼看过自己,原来自己那一声无意的轻笑,让一个不解风情的少年背负了这么多年的沉重包袱,以至于几乎让他失去了男性的尊严。
其实,这些年王萍的心里一直有李长年的影子,此刻见了他嚎啕大哭、生不如死的样子,心里的母性女性情感就一起涌上心头,忍不住也热泪纵横,一时心里就充满了革命的友情和爱情,打定主意今晚要用自己青春的身体慰藉这颗孤独的灵魂。
王萍怀着一颗内疚之心爬上去,将李长年抱在怀里,嘴里叫着:“哦,我的天呐!怎么会这样呢?”
一边呢喃着,一边就在男人的脸上亲着,那神情就像是一对失散多年的患难夫妻在他乡再次相逢似的。
李长年则像是流浪多年的孤儿重新投入了母亲的怀抱,他浑身颤抖着抑制住自己的悲鸣,将一个脑袋婴儿一般拱着,似在寻找那生命的泉眼。
王萍已经是过来人了,对男女之事自然是熟门熟路,她见男人嘴里忙活着,身子就像打摆子似的,而下面却毫无起色,知道男人是压抑的太久了,再加上心情过于激动,自然就无法行事。
于是她就不再刺激他,而是把男人抱在怀里,一边让他尽情地啜饮甘露,一边轻轻地抚着他的头发,尽量让男人平息下来。
良久,李长年果然在女人的温柔抚慰下不再颤抖了,嘴里那阵没命的狂野也变成了若有若无的含弄,那神情就像是吃饱喝足的婴儿即将沉沉睡去。
王萍把李长年的一只耳朵韩进嘴里轻咬了一阵,温柔的问道:“长年,我把衣服脱了让你看好不好?”
谁知李长年听了王萍的话好像受到了极大刺激似的,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女人连连摇头道:“不不……没用的……我不行……”
王萍也不着急,她凑过嘴唇在男人的脸上轻轻吻着,一边吐气如兰地低声道:“谁说你不行,你一定行的,你知不知道,小的时候很多人都和我们那次一样……今天你一定可以的……难道你觉得我不漂亮了吗?”
李长年抬起头疑惑地看着王萍,今天第一次感到女人近在咫尺的脸庞是如此的美丽,甚至比上学时期的清纯更多了几分韵味。
李长年渐渐地感觉到自己的肚子里有一股暖流在慢慢升起,内心深处那尘封已久的对女人的渴望仿佛一根细丝一般搔动着他的神经。他沙哑着嗓子胆怯地问道:“萍萍,我……我真的可以……”
王萍在男人的嘴上亲了一下,温柔地说道:“当然。我相信你肯定能做到……”
李长年似乎重新获得了生机,一把搂紧了女人急忙道:“萍萍,让我看看……”
谁知王萍把个后背对着男人娇嗔道:“哼!我是你什么人呢,想看就可以看的吗?人家十六岁就让你看过了,可后来由不理人家……”说到后来声音就哽咽起来,仿佛是李长年当初无情地抛弃了她似的。
李长年缺乏对付女人的经验,此时听了女人幽怨的哭诉,一颗心恨不得拿出来给女人看看,嘴里结巴着不知说什么好,可体身子里那股火苗似乎越烧越旺了。
王萍见身后的人没有了声息,心里暗暗后悔,刚才不应该再提起以前的事情,于是身子往后挪了一点,一边回头千娇百媚地横了他一眼,无限幽怨地说道:
“哪里有你这样的……什么都要人家主动么……你就不会自己……”
在女人一遍遍的呼唤下,李长年气沉丹田,义无反顾地扑上身去,嘴里反复着几句誓言般的呓语。“我的好萍萍……今生今世我……”
在王萍的帮助下,李长年生平第一次勉强完成了成年仪式,虽然前后没有坚持两分钟,但这已经足以让他激动的再次哭泣起来。
王萍装作很享受的样子,一边心里担心着男人挤进去的那点牙膏会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随即宽慰自己,也许就根本没有流进去,还好自己已经不是雏女了,那里相对宽松,不然今天的结果可能和玉米地里也没什么区别。
王萍于半醉半醒中的一次献身终于让李长年勉强成了一个男人。那天晚上,两个人几乎整夜没有睡觉,倒不是李长年经久耐战,而是他一直用手和嘴表达着对女人的一片激情,嘴里一遍遍重复着感激的誓言,王萍在他的心目中俨然成了一个女神。
第二天,李长年没有经过家里任何人的同意就去了见了王萍的家人,其实,王萍所谓的家人也就是个几乎瘫痪在床上的老奶奶。
至于王萍的父母亲,老奶奶不知是不愿意再提起,还是上了年纪的缘故,总之她是说不清了。如今看着这个眉清目秀的后生愿意娶她的孙女为妻,自然是乐的合不拢嘴,况且这个年轻的后生年纪轻轻已经是个大人物了,自己的孙女能攀上这门亲事那真是她上辈子积德呀。
从王萍家里回来,李长年已经被幸福冲昏了头脑,丝毫不考虑自己的影响,不考虑自己的身份,竟然和王萍夫妻一般双宿双飞,过起了小日子。
但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在那个年代,两个没有注册登记的男女怎么能在一个屋子里睡觉呢,这不是耍流氓吗?就有思想觉悟高的某个男女给派出所写了一封举报信,要求严肃处理这两个伤风败俗的资产阶级分子。
如果换了一般人,可能早就应广大群众的要求进行处罚了,问题是李长年可不是一般人,他的父亲是当时在位的省革委会副主任,要想处罚李长年必须先要问问老头子愿不愿意,要不谁有那个胆呐!
于是,报告就一路打上去,终于传到了老头子手里,老汉手里拿着那份报告掂量了许久,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勃然大怒,当时就叫备车,准备去打断那个不争气的孽子一条狗腿。
无奈部下们苦苦相劝,老婆子哭哭啼啼,又说年轻人谁不犯错误?年轻人犯错误即使上帝也会原谅的,一个领导干部如果不允许年轻人犯错误,动不动就用打断狗腿之类的处理方式,那还能算是个马克思主义者吗?
经过众人的一番劝解,老头子勉强同意给孽子一个改邪归正的机会,不过,考虑到此事在当地已经造成了恶劣的影响,李长年被调回到市公安局工作,以便就近监督改造。
一个星期以后,李长年的母亲亲自出马,风尘仆仆地赶到三宫乡,先是和风细雨地劝说儿子一定要以事业为重,绝口不提他和王萍之间的事情。
等说动儿子同意先回城工作以后,她召见了当地的最高政府官员,那些乡一级的政府官员见了这个省城来的贵妇人,吓的大气都不敢出,唯唯诺诺地答应一定做好女方的思想工作。至于后来他们是怎么做的工作,即使李长年也不得而知。
李长年听从了母亲的劝告,因为从性格上来说,他是个理性的男人,他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耽误自己的前程。同时,他虽然喜欢王萍,但是肉体上的磨合期已经过去了,而感情上的渴望又不能成为他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
何况,母亲说过,如果那个女人真爱他的话,不管他走到哪里将来都会属于他,何不趁这个机会考验一下彼此的忠诚呢。
于是,李长年花了几天时间说服了王萍,顺便最后享受一下女人的身体,他一遍遍地安慰自己,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爱情战胜不了世俗的偏见。
在一个细雨蒙蒙的清晨,李长年在对王萍说完一段感人肺腑的山盟海誓之后,告别了泪人似的情人,毅然踏上了回城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