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局,你别急呀,我是在考虑怎么样想一个万全之策,即让你对老领导有个满意的交代,同时对祁局案子也不会造成不利的影响,这样吧,明天我就去安排,你等我的电话。”
张爱军笑着拍拍钟旭的肩膀,说道:“你小子,当了领导就是不一样了,难得你考虑的这么周全。我就等着你的回音,不过,越快越好,那边都催了我几次了。”
钟旭送张爱军到门口的时候,似有意无意地问道:“张局,到底是什么老领导让你亲自出马。”
张爱军心里骂道:妈的,你小子还真机灵,老子一直就等着你问这句话呢。他把嘴凑近钟旭的耳朵小声嘀咕了几句,听得钟旭一个劲地直点头。
送走了张爱军,钟旭坐在客厅里一边抽着烟,一边想着心事。这时,他的老婆淑仪走了进来,看见男人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就问道:“他找你干什么?不会是来拉家常的吧。”
钟旭抬头看看老婆,发现女人已经换上了一件半透明的吊带式短睡衣,光着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头发也是湿漉漉的好像刚刚洗过澡。
忽然就想起今天是星期六,是法定的交公粮的日子。虽然女人风姿摇曳,甜美诱人,可是被张爱军突然这么一折腾,心里就有点索然寡味。
“还能干什么,给我出难题呢。”钟旭没好气地说道。
淑仪没有从男人眼里看见往日见了自己身子时的馋样,就知道他心里正烦,于是就扭着屁/股走过去,在男人身边坐下,把一个香喷喷的身子拱进他的怀里,吹气如兰地说道:“告诉我,他给你出什么难题了?”
钟旭是那种在外和领导保持一致,在内充分听取老婆建议的人,这也是他十几年来的处事原则之一,正如俗话说的那样:听老婆的话跟党走。
再加上他本身喜欢琢磨的性格,因此在纷繁复杂的环境里他始终能够保持头脑清醒,从来没有迷失过大方向。
此时见她温婉相询自然要听听老婆大人的意见,他看着淑仪朝红的面容,心里就有点那个,心神不属地说道:“他居然让我安排一个重大嫌疑犯和家属私下会面,这个人是祁顺东亲自抓的,你说我该怎么办?”
淑仪听了男人的话,嘴里咯咯一笑,低声说道:“你呀!这有什么值得烦恼的?自然是这边按照张爱军的意思安排,那边提前给祁顺东打个招呼不就行了。到时候即使出事,有两个局长给你保驾还怕什么?”
钟旭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疑惑地说道:“那岂不是在祁顺东跟前出卖了张爱军吗?到时候他们两个人互相咬起来的话,我不就遭殃了?”
淑仪一根纤纤玉指在男人的脑门上轻轻一点,娇声道:“你傻呀,你只要安排他们见了面,张爱军这边就满意了,祁顺东那边只会把你当做自己人,怎么会告诉张爱军知道呢,再说,祁顺东自然会采取防范措施,你就不至于担捅娄子的风险了吗?”
钟旭听了女人的解释,沉默不语,虽然他觉得老婆说的有道理,但是,他总觉得这样做有点对不住老领导,也有违他的处事原则。
淑仪看看男人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把一张脸在男人的脖子上慢慢蹭着,似不经意地说道:“张爱军也该退了吧?没想到一把年纪了还是色心不改,你没见他刚才盯着人家看的那个样子,还说些不咸不淡的话……”
钟旭忽然觉得女人好像话中有话,他奇异地看了女人一眼,见她微闭着眼睛,一只手紧紧地抓住自己大肆活动着的手,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你……怎么如此了解他……”钟旭忍不住问道。
淑仪往男人的怀里钻的更深一点,似乎在寻求一个更加安全的避难所,同时脸上再次涌上了一片血色,身子在男人的怀里微微战栗着,把脸瞥到一边羞怯地说道:“这么多年了……我从来都没有对你说过……我……有一次我去局里找你,他……他把我叫到办公室差点……差点被他弄了……”
说完好像终于一下卸掉了难以承受的包袱,一个身子就像虚脱了一般瘫软在男人的怀里。
“你说什么?”钟旭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失声问道:“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淑仪被男人抓的浑身一哆嗦,一双玉臂春藤般地盘上男人的脖子,似有无限委屈地说道:“看你急的……人家又没有……那天下午我去找你,刚好你出去了,就在过道里碰见了他,他就叫我到他办公室坐坐,说有事对我讲……
听完了女人说的往事,钟旭咬牙切齿地哼哼道:“好啊,张爱军……真有你的……”说完,一把抱起女人急匆匆走进了卧室。
……
中山路是本市最繁华的街道之一,即使不是节假日,街上的行人也是熙熙攘攘的川流不息,在这股人潮中祁小雅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模特般的身材,受过训练的优雅步伐,目不斜视的冷冰冰的眼神,让每一个迎面而过的男人忍不住回头留恋地窥视她性感的背影。
但是,有谁知道这个光彩夺目的女孩此刻的心情呢,这种漫无边际的游荡正是小雅恶劣心情的写照。
就在一个小时前,林惠召开了惠亚公司高层会议,会议的议题不是研究公司的发展战略,而是讨论公司整个业务大规模的收缩。
说是讨论,其实整个就是林惠的一言堂,她把惠亚公司委托给了胖子王世礼打点,把酒店交给了那个老流氓杨钧打理,财务则交给了上海空降来的那个外来户,而小雅以前负责经营的文化公司则归到了乔菲的名下。
整个会议期间她坐在那里就像个旁听者,林惠始终没有提过她的名字,甚至没有朝她多看一眼。
直到会议结束,小雅算是彻底明白了,林惠这是在安排后事,而自己被她彻底地排除在了公司之外。
小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林惠要对公司做出如此安排。难道出大事了?一定和尚平有关,看那架势说不定尚平永远都回不来了。要不为什么林惠要把大笔的现金转移呢?
什么都没有了,一切好像又回到了起点,自己又要像过去那样靠在T型台上表演挣钱糊口了,按照她父亲祁顺东的说法其实就是出卖色相,只是这种出卖方式是那样的廉价。
小雅强忍着泪水,告诉自己这是在大街上千万不能哭出来,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只想找个人倾诉一番,然后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她第一个就想到了李满媛。
小雅觉得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由于尚平被抓,家里的人都把对祁顺东的痛恨之情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在这点上乔菲做的最明显,不但对她爱理不理,而是处处都想占上风,甚至就连高燕也和自己疏远了,连电话都没有打过一个。她现在能想起的只有李满媛。
自从那天晚上发生那羞耻的一幕以后,小雅一直都没有见过李满媛,也没有联系过,虽然李满媛事后一再解释说这是一次偶然事件,但是,小雅隐隐觉得李满媛没有说实话,心里的一股恨意一直都没有消失。
尽管如此,此刻她还是迫切地想见到她,向她倾吐内心的孤独与烦闷,而这种迫切的愿望来自两个原因。
一是小雅觉得李满媛和自己差不多是一类人,其次她已经和李满媛有多次肌肤之亲,这种肌肤之亲不同于和乔菲在床上的玩闹,而是已经在心灵和肉体上打下深深的烙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满媛成了她心理上的一种依赖,在她的怀里小雅不仅体验到了生理的快感,而且更有一种安全感。
小雅站在天桥底下连着给李满媛打了两次手机,结果对方没有开机,心里就恨恨的,好似被自己的爱人抛弃了一般。她干脆拦了一辆出租车,向枫丹白露公寓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