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小雨的意外来电在尚平的预料之中,可他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是忍不住生闷气。这死丫头居然能憋这么久,在憋下去老子只好投降了。
说实话,这一段时间,尚平虽然嘴里不提小雨,可心里却无时无刻都没有放下,只是小雨可不同于林惠小雅,林惠她们虽然也会和自己磕磕绊绊,但是要不了几天等事情一过,自己嘴上只要抹点蜜,那就会烟消云散。
小雨就不一样了,她和自己的分歧可不是家庭琐事,也不是钱上的问题,更不像林惠或者小雅争风吃醋可比。她可是在怀疑自己谋杀了她的亲哥哥。这可是个原则问题,关系到自己和她之间未来的结果,可不是三言两语说几句好话就能打消她的疑虑。
所以尚平咬紧牙,打定主意,绝对不能做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傻事,在她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之前就当自己没有这个女人。
不过,尚平心里也没有底,他担心随着时间的推移,小雨的疑心不但没有得到消化反而会越来越重,最终导致两人的感情破裂。小雨不像别的女人,为了钱可以迁就自己,一旦她打定了主意很可能会辞去总经理的职务,退一万步来说,即使小雨和自己断绝关系,她手里的股份难道还能要的回来?法院也不会支持啊。这可是和自己的根本目标相悖的。
就在尚平渐渐失去耐心的时候,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欧阳晓珊的身上,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决定破釜沉舟,向欧阳晓珊袒露自己的一切,虽然这样做很冒险,可一旦成功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并且还有很多附加的好处。
结果,尚平的赌注再一次下对了地方,不但多了一个同盟,小雨的身边也就多了一个自己的贤内助,凭着欧阳晓珊对人情世故的修炼,小雨还只能算个小学生。眼下小雨来的这个电话可以说和欧阳晓珊有很大的关系。
尚平心里在偷着乐的同时,也不敢掉以轻心,虽然他早就打好了腹稿,知道和小雨见面的时候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然而,他这次的目的还不仅仅是打消小雨的疑虑。如果说他已经得到了女孩的身心,那么这次他要一举彻底的、一劳永逸地征服她,让她以后再也不会胡思乱想。
因为母亲在家里,所以小雨觉得在家里和尚平见面不太合适,他本来是想找个安静的酒吧或者咖啡馆和男人见面,不知道为什么,她内心总想把这次见面的地点安排的浪漫一点。
没想到尚平不想在外面和她见面,也不说会面的地点,只说穿山甲会开车去接她。听了男人的安排,小雨心里一阵心慌,不用想就知道他今晚不会放过自己。小雨忍不住一阵脸热心跳,忽然想到,这个坏蛋不会以为自己给他打电话是为了要干那个吧?
其实小雨和尚平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对于和男人睡觉也不会再躲躲闪闪,当初的那种少女的羞涩也渐渐淡去。可问题是,毕竟两人已经分开了三年多了,突然想到要在他面前赤身露体,那种久违了的羞涩感忽然就涌上了心头,特别是一想到过去男人在他身上干的那些勾当,心里竟是又怕又期待,以至于在等着穿山甲的车的时候,她就已经有点情不自禁了。
穿山甲恭恭敬敬地给小雨打开车门,在尚平所有的女人里面他最敬佩小雨,因为在尚平坐牢的时候,小雨曾单枪匹马在别墅里就把几个人收服了,更何况,他知道这个女人曾经是一名刑警。
坐在车上,外面黑乎乎的,小雨也分不清车是往哪个方向开,不过这个时候她也不想问穿山甲,反正尚平还不至于把自己卖掉吧。
等到了地方的时候,小雨心里就泛起了嘀咕,原本她以为男人会在哪个酒店开一个房间,她甚至怀疑穿山甲是不是在把自己往小雅的华天酒店送,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她也曾听说过尚平经常在酒店出入,不用说是和小雅幽会去了。
可眼前却是一个半新不旧的小区,没有听说尚平在这个小区有房子啊!随即又一想,他整天神神秘秘的,谁知道他在这个城市里到底有多少房子,怪不得林惠老是担心他在外面又养了新的女人呢。
按照穿山甲的指点,小雨在四楼的一扇门上轻轻敲了几下,她听见自己的心跳的很厉害,就像是一个背着丈夫乱搞的女人在敲着情人的门。
屋子里面的人好像是故意在考验她似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门锁一响,男人那张脸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真迷人!”关上门以后,尚平盯着站在那里稍微有点不知所措的小雨低声说道,那声音多少暴露出了一丝柔情。
其实,小雨来之前本来想回家换套衣服,再稍微打扮一下,可心里的那份矜持阻止了她这么做,本来就有可能让男人误解自己的本意,如果再刻意打扮自己,还不知道他有多得意呢。
不管怎样,尚平一见面的第一句话小雨还是很满意。但脸上却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淡淡地说道:“这句话都快成了你见女人时的口头禅了……”
小雨话音未落,也没有任何预兆,尚平忽然就一把抱住了小雨,还没等她发出一声惊呼,小嘴就被堵住了。
小雨浑身禁不住一阵哆嗦,原本打算摔男人一个跟斗的想法突然就没了,即使她有这个想法也已经无法施展了,因为身体的酸麻让她的两条腿直打哆嗦。最后在呜咽声中身子忽然一阵紧绷之后,就渐渐瘫软在尚平怀里,由于刚才极度的缺氧,一时就喘的像是断了气一样,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尚平也没时间听她说话,他没想到小雨的身子竟然会变得如此敏感,毫无疑问,女人对这一刻显然也盼望已久,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主动一点找上门去,即使心里有分歧,也可以先解了生理相思的苦,为什么彼此要互相折磨呢?
“宝贝儿……”尚平嘴里呼唤着,一手抄起小雨的身子抱在怀里,向着卧室走去。
小雨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只是一双手臂不由自主地圈上了男人的脖子,心里颤巍巍的想到:他真的对自己如此的情急吗,看他的样子好像已经一年没有碰女人了。他见了林惠她们也是这样……像猴急吗?没办法……先满足他吧……
本来,小雨来的时候还想着如何把自己心里的怀疑说得含蓄点,既能让男人听明白又不刺激他的神经,没想到他居然说得如此直白,一句话就把什么都挑明了。一瞬间就觉得不但肉体被他占据了,心理的制高点也落到了他的手里,心里一阵委屈一阵羞愧,只好瘫软了身子呜呜地哭起来。
尚平心里一阵偷笑,看来这小东西那些所谓的怀疑多半也就是胡思乱想,倒是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严重,不过,该说的话还必须说,不能再让她的心里留下疙瘩。
“小雨,你还记不记得孙小宁参与走私破产的事情?”
小雨稍稍一愣,她当然记得,只是不明白尚平怎么忽然就提到了这件往事。不过此时小雨也不想说话,于是就继续搂着男人的脖子抽抽搭搭地啜泣,两只耳朵却等待着男人的下文。
“其实,你心里很清楚,如果那次我不帮他的话,他就完了,这是后来他自己都承认的事实。”尚平的语气平静的似乎就像是和女人在促膝谈心。“你说,他要是倒了以后还有能力敲诈我吗,我如果想让他死的话,我为什么又费那个劲去救他呢?”
小雨已经不哭了,只是不好意思抬起头来和男人面对,她也明白了他扯出这件往事的用意,无非是想说明他没有杀自己哥哥的动机。
“你……救他还不是因为我……又不是为他着想……”小雨尽量和男人唱反调。
尚平一听小雨终于开口了,语气中还有点撒娇的意味,心里就舒畅起来,伸手就把女人的脸转过来,看她双目紧闭,就在她红润的樱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说道:
“当然有你的因素,不相干的人我犯得着吗?但是,请你注意,我那时即使不帮他,也不会影响我们的关系,你说对不对?所以,我之所以帮他就是把他当做一家人看待,并且希望通过这件事和他搞好关系。”
小雨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男人一眼,见他一脸无辜的样子心里就开始摇摆不定,心想,也是啊,他即使不帮哥哥,自己还不照样是他的女人,按道理说,那个时候他巴不得哥哥倒霉呢。
尚平见女人沉默不语,就知道她心里还在掂量,于是就伸手到旁边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张纸在小雨面前摇晃着说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小雨睁开眼睛就看见在自己面前摆动的纸片,心中吃惊,难道哥哥临死前还留下了遗言?想到这里,再顾不上矜持,伸手就夺过那张纸,低头一看,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大字:今借尚平现金十亿元人民币。落款是孙小宁。借条的签署时间正是孙小宁出事前半个月左右。
小雨自然认得是哥哥孙小宁的笔迹,一时就盯着上面的几个字呆呆地发愣。看来不是他拿了哥哥的钱,而是哥哥还欠着他一大笔钱,不知道哥哥生前到底拿过男人多少钱啊。
这些事情以前也偶尔听男人抱怨过,可他从来都没有在自己面前详细说过,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不想让自己处于一个尴尬的地位,不想为此坏了自己的兄妹感情啊!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解释呢。
想到这里,小雨扔掉手里的纸片,心中充满了内疚和羞愧,一双美目盯着男人,变得水汪汪起来。
看着小雨的神情,尚平就知道已经多云转晴了,忍不住就想跟她来个梅开二度,可他强忍着冲动,因为他腹稿里面总结性的话还没有说呢。
“说实话,我要是知道他会出事,我恨不得派一群人去保护他,要不,他死了我问谁要这一大笔钱去……”
小雨不等尚平说完,嘴里颤巍巍地叫了一声“哥,别说了……”,双手就紧紧搂着男人的脖颈,又哭起来,一边就像春藤一般把男人缠了个结实。
“宝贝儿……”尚平再也控制不住了,搂住小雨的蛮腰低唤一声,一翻身就上去了……
“哥……这房子你什么时候买的?”几度缠绵以后,小雨趴在筋疲力尽的男人身上,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开朗。
尚平闭着眼睛懒洋洋地说道:“以前公司那个财务总监伊文洁你认识吧,这房子本来是给她买的……”
“小气鬼……”小雨的一根手指头在男人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说道:“既然给别人了,怎么又回到了你的手里?”
尚平冷笑道:“我没要她的命已经够客气了……”忽然察觉自己说的太露骨,马上打住了话头。
小雨好像并没有在意尚平恶狠狠的语气,而是好奇地问道:“她怎么惹你了?”
尚平心想,这件事告诉她也无妨,就让她认识一下孙小宁的丑恶嘴脸。于是没好气地说道:“你去问你哥哥……”
“你讨厌!”小雨的粉拳在男人身上捶打了几下,随即就滚进他的怀里低声道:“到底怎么回事呀!你说嘛。”
尚平坐起身来,点上一支烟,缓缓说道:“当初你哥给我介绍个财务总监,我还挺感激他的,没想到,这个伊文洁竟然把所有的财务数据不断地传往上海……
她还搜集公司违法经营的证据,居然还威胁林惠……如果再让她干下去,你哥的阴谋就得逞了……”
小雨没想到哥哥居然这么绝情,男人虽然恨他,可在关键的时候拿出巨额款项帮助他,可他却对自己的男人处处布设陷阱、心怀叵测,丝毫都没有为自己的妹妹考虑一下。怪不得那段时间男人总是萎靡不正的,他当时肯定承受了巨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