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仕诚补充完毕,赵明利接着说道:“我们的行动分为两个小组,第一小组由张浪任组长,带领五名特警负责秘密抓捕外号叫地图的陈宝国。
第二小组由菊利和罗严带领四名特警负责秘密抓捕外号叫穿山甲的鲁阳,行动时间从晚上八点开始到第二天上午八点结束,在这期间一定要找到下手的机会。
大家一定要牢记,我们是秘密抓捕,不能引起任何搔动而走漏风声,一旦走漏风声,尚平肯定就会躲藏起来,那时候我们将非常被动,所以任务很艰巨……
好在我们已经基本上摸清楚了这两个人的日常生活规律,况且,在他们的老板外出期间,他们也可能处于一种松懈状态,这就给我们提供了成功的把握。”
“那么关押地点呢?”张浪问道。
赵明利笑道:“关押地点还是让局长亲自宣布吧,这个地方可是顾局长亲自选定的,可谓煞费苦心啊。”
顾仕诚点点头,说道:“考虑到尚平的爪牙耳目众多,为了保证审讯工作的顺利进行,我特意挑选了一个远离市区的地方……”
说着将每个人环顾了一圈,卖关子似地继续说道:“前不久,赵局长带人找见了原来郑刚的同案犯张彩霞,她现在是一家偏僻教堂的神父,也许张彩霞在郑刚案子中有知情不报的情节,但是,我们已经说服她到时候出面指证尚平,她本来就是尚平的仇人,对我们来说靠得住。
所以,她为我们在教堂的地下室提供了几间房子作为关押点和审讯点,我亲自去看过,那地方除了星期天礼拜,平时几乎没有什么人。
并且地下室挖的很深,隔音也很好,有一个小门开在后面的院子里,对于我们关押这种秘密罪犯,进行秘密审讯简直再合适不过了,只要很少的警力就能满足看守任务,这样就极大地减少了泄密的可能性。罪犯只要一到位,立即秘密押往那里关押,并且马上开始审讯,争取尽快撬开他们的嘴。”
赵明利说道:“为了审讯上的方便,也为了便于指证,摧毁犯罪分子的侥幸心理,顾春燕将在两名罪犯到位之后,也将押送那里关押。
届时,教堂的警卫工作就由参加这次密铺行动的八名特警负责,两人一组二十四小时轮流值班。其他人员不经局长批准一律不得接触本案的任何环节。”
最后,顾仕诚站起身来做总结性发言。
“同志们,尚平一伙在某些政府官员的庇护下,长达七八年的犯罪活动没有得到公安部门的有力打击,不仅罪恶累累,而且猖獗一时,就连公安局长他们也敢下手加害,如果不将这帮犯罪分子绳之以法,天理难容、国法蒙羞。
所以,这次我们务必要做到除恶务尽,一定要干净彻底地将尚平一伙连带他的保护伞一网打净。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我们办公室就这么几个人,但是我们并不是孤军奋战,我们有省委的支持,有广大的干警做我们的坚强后盾,我希望你们今晚的行动打出威风,打出士气,我就在这里等候着你们的好消息。现在我命令你们立即行动。”
几个人唰地站起身来,嘴里响亮地回应道:“是!坚决完成任务!”
夜幕低垂。街上的暑气在晚风的吹拂下渐渐散去,刚吃过晚饭的人们纷纷走出闷热的屋子在林荫道上纳凉,周围到处充斥着小贩的叫卖声,白天没有的各种地摊摆满了街道的两边,整条街上居然比白天还要热闹几分。
此刻,建斌正和太监唐骏在华天酒店中餐厅的一个大包间里吃饭,一边吃还一边打电话埋怨着。
“地图,你他妈的到底来不来,不来的话我们可就要吃完了……”
唐骏只顾低头津津有味地吃着,这时抬起头来说道:“你小子犯贱呢,他不来你难道就吃不下饭?”
建斌笑道:“习惯了,刚好老板不在,这不是想抽个机会聚聚嘛,你吃你的,少管闲事。”
正说着,就见地图走进了包间,建斌一边让座,一边抱怨道:“你蜗牛啊,快一个小时了。”
“妈的,堵车……穿山甲和他的狐狸精约会去了,别指望他了……”地图大大咧咧地说道,还带过瞟了一眼埋头吃饭的太监,冲建斌做了一个鬼脸。
“那浴缸呢?”建斌问道。
“好像老板给他交代了什么事,走不开,没准是在保护那两个女人呢。”地图说道。
“我们今晚就少喝点吧,人太少了,喝着没劲。”建斌无精打采地说道。
地图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似想起了什么,低声说道:“今天老板上飞机之前忽然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让我和穿山甲好好把以前在公安那边挂过号的案子重新理一遍,看看有什么尾巴没有清理干净,听老板的意思,好像那边又开始折腾这些事情了,我和穿山甲想了一下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你倒是说说,我们还有什么尾巴留着……”
建斌点上一支烟,不假思索地说道:“还不是那个小白脸的案子,老板嘴上不好意思对我们说,其实那个小白脸好像和林总有一腿,所以这案子就和我们牵扯上了,老板的意思还不是让你想想有什么把柄会被人家捏在手里。”
“妈的,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并且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是想不起还有什么把柄……要是真的有把柄捏在他们手里,我们还能过安稳日子?”地图说道。
“你们真是猪脑袋……”正自顾埋头吃饭喝酒的唐骏忽然抬起头说道:“你们老板的意思明显是指人证,你也不想想,既然这么多年过去了,物证早就失去效果了,能作证据无非是活着的人。”
听了太监的话,建斌和地图都没有说话,仿佛一言点醒了梦中人。
“张彩霞!”建斌低声道。
“她?她知道个屁,再说她自己就是个罪犯。她能做什么证?她要是对我们有威胁,老板早就做她了,还能让她逍遥到今天?”地图否认道。一边又端起一杯酒喝干了。
建斌笑道:“那就剩下你我了,咱们是真正的知情者,可惜公安对咱们不感兴趣,舍近求远,非要……”
“等等……”地图忽然打断建斌道:“老板说他们好像从外地弄回来一个人,外地……”
“该不会是方玉良那个马子吧……喝酒喝酒……”建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地图没有去端酒杯,而是坐在那里呆呆地发愣,好一阵,忽然见他一拍大腿,嚷道:“妈的,怎么就把这婆娘给忘记了……”随即就自言自语地低声道:“祁顺东案子的尾巴……她可是认识我和穿山甲……”
“她不是去了新疆吗?不可能吧,这都多少年了……并且她早就改名换姓了……”建斌不信道。
“世上没什么不可能的事……”唐骏再次抬起头来阴阳怪气地说道:“别说几年功夫,就算过去几十年,有些东西会就像是鬼魂一样附在你的身上,总是阴魂不散,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给你来个措手不及……”
地图也不喝酒了,拖着椅子坐到唐骏身边说道:“你继续说,你怎么看这事……”
唐骏好像也来了精神,问道:“那你先说说过程,不然我也不能瞎猜啊。”
地图想了一下说道:“比如,我一个女人毒死了一个人,然后给了一笔钱让她跑路,跑到很远的地方重新生活……”
“只要这个女人活着,这个案子就永远没完,如果你现在放下酒杯马上赶去灭了她,那还有救,否则早晚有一天要坏事,只有猪才会犯下这么愚蠢的错误。”
“哎!你怎么说话呢?”建斌听太监张口闭口骂他们是猪,心里顿时有点窝火。
地图朝建斌摆摆手,盯着太监问道:“现在我们假设,这个女人已经落在了公安的手里,那他们下一步为怎么做?”
唐骏翻着眼睛老气横秋地说道:“这要看这个女人对他们说了什么,还要看她知道多少,你不是说她认识你们两个人吗?如果她此刻真的在警察手里,那你的时间应该不多了,说不定你早就在他们的视线中了。”
顿了一下,唐骏好像忽然感到什么地方不对劲,立即站起身来说道:“我这饭也吃不下去了,我可不想进入警察的视线,你们这些蠢货可别把我老人家连累了。”说完竟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自顾出门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