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们垂头丧气地坐在站廊下,百无聊赖地看着那棵桃花随风满天飘零的桃树。
“她一来,少主就不知所踪。”
“就是,真是不祥之物。”
“小昭,她身上穿的衣裳不是你的吗?”
“昨晚是你伺候少主沐浴更衣的,你不是最后见到他的人么?”
“小昭,想什么呢?”
“啊,没想什么。”小昭讪讪地捏着衣摆,“你说什么?”
“你昨晚是不是看到少主了?我看到你回来时就怪怪的,你肯定是看到了什么。”坐在小昭身边的女孩推了推她。
青枳坐在她对面,看着她慢慢地吃完那一碗清粥两张薄饼。
“吃不下就别吃了吧!”青枳倒了一杯茶,放在手边,欲言又止。
她放下碗筷,擦净嘴角,轻声道:“阿娘常说,一饭一粥可都不要浪费。我吃饱了。”她慢慢将碗筷收拾好,“找到他了吗?”
青枳摇摇头,“到处都找过了,他没理由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开呀!他可是好不容易把你找回来了,怎么会不辞而别?”
“也许,他是因为临时有什么事,才匆匆离开一段时间。他以前经常如此,一声不哼就离家出走,一年半载的,音信全无。”阿七苦笑着,将碗筷端去厨房。
时光如手上的沙,无论松与紧,都握不住。
一晃数日,都不见他的踪影。
院里的那棵桃树,飘落下了它今年最后一批粉嫩娇艳的花瓣。那花瓣以这样一场华丽而凄美的仪式谢了幕,树下铺了一层厚厚的粉红色花毯。一只毛茸茸、青涩的小果悄然悬挂在枝头。阿七静静地坐在秋千上,望着那颗又青又涩的小果子,怔忡不已,惆怅不已。院外的青梅树早挂满了累累硕果。青梅圆润可爱,散发着淡淡青涩的果味。
阿七轻轻荡起秋千,思绪渺渺。每年青梅熟了的时候,她都要亲手摘下一大篮酿两坛青梅酒。
青梅煮酒斗时新。天气欲残春。东城南陌花下,逢着意中人。
回绣袂,展香茵。叙情亲。此情拚作,千尺游丝,惹住朝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