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严芳香打来电话,要高小离抽空回一趟家。
高小离爽快答应,他们的新家还在装修期间,现在能回的,就只有严书记的家。高小离与严芳香的婚事早就上了议事日程。高家爹娘为了儿子的婚事,卖了一些家畜凑了一笔钱送了过来。
高小离深知父母给的这点钱对他的婚事来说是杯水车薪,但他实在没脸面张口问他们老人家要钱。父母培养他读大学出来已经费尽了一生的积蓄。在乡下要培养出来一个大学生,几乎要穷尽一家人的力量。好在高小离在家里是独子,倘若有个兄弟姐妹,他的命运会发生什么改变谁也不敢预料。
严家父女并不在乎高小离有没有钱,严书记更是理解作为农民的儿子高小离的艰难。因此他送一套房子给高小离结婚,对外却说是高小离自己花钱买的,这个秘密连严芳香都不知道,由此可见严书记对未来的女婿高小离是多么的关心和爱护。
严芳香终究是高学历女性,对金钱的欲望没有一般女人那么强烈。高小离的困境她多少也知道一些,在得知高小离准备了新房后,她感动得差点要流泪。
办公室的人都走光了,高小离才收拾一下准备出门。
调查组的纪律明显放松了许多,允许工作人员可以在下班后安排自己的业务生活了。调查工作就要结尾,基本尘埃落定。
出门坐了一辆摩的,高小离径直去市委家属楼。
快到的时候他让摩的司机等他一会,他去买了一些水果提在手里。进门为客,他不能空着手进人家门。尽管是他未来老丈人的门,礼数依旧要讲的。这都是高家爹爹从小教育他这么做的。高小离深以为然,这些年来他就从来没空手登过任何一家的门,即便是严芳香家。
门开处,不见严书记。严芳香一身睡缕,看我手里提着水果,嫣然一笑道:“你又卖水果,浪费钱干嘛?”
高小离嘿嘿地笑,进门先将水果放进冰箱,自己倒了一杯水,过来在严芳香身边坐下,小心地问:“严书记不在家?”
严芳香摇了摇头说:“不在,去开会去了。”
高小离哦了一声,双眼在屋里游荡一会,试探着问:“你叫我回来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叫你回来?”严芳香哀怨地看他一眼道:“高小离,你自己算算,你有多久没回家了?”
高小离还真装模作样的掐指一算,抱歉地说:“老婆,怪我不好,没来陪你。”
严芳香哼了一声,沉着脸不作声。
高小离不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因此也就没再说话。两个人都沉默着,各自看着对方。
高小离的心里不时冒出那天在地下车库看见她和张文志书记在一起的情景,几次想问,终究没问出口。他知道,只要严芳香不愿意说的,他就是将天捅破,她也会闭口不语。
一想起他们孤男寡女在一起,高小离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虽说张文志书记几乎可以做她父亲了,但现在的人,老牛谁不喜欢嚼嫩草?何况严芳香是衡岳市三枝花之一,她的美貌是有口皆碑的,严芳香是衡岳市男人们的梦中情人也是路人皆知的。只是他高小离机缘巧合,采摘到了这朵美丽的花儿。
高小离一联想到这里,便会在心里暗自咒骂自己,他觉得自己在某些时候心理有些阴暗了。像张文志书记这样的人,怎么也不可能将手伸到严芳香的身上去啊。
严芳香突然问:“你在想什么?”
高小离回过神来,赶紧陪着笑脸说:“什么都没想,就想好好看着你。”
严芳香羞涩一笑,道:“我有什么好看的?”
高小离涎着脸说:“太好看了。老婆,原来我读到秀色可餐的时候,一直体会不了这个成语的含义,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原来秀色可餐不是形容词,而是实实在在的名词啊,比如我,只要看着你,就会忘记肚子饿啊!”
严芳香愈发娇羞了,她低声说:“都要当爸爸了,还这么贫嘴呀。高小离,你是不是在外面都这样哄女孩子?”
高小离正色道:“我敢吗?我愿意吗?家里放着这么漂亮的老婆,我哪里还有心思去粘花拈草。别的女人在我高小离眼里就是一坨屎。”
严芳香笑骂了一句:“别恶心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