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这借住还住上瘾了要住二百年?
杨朔乍一想,觉得自己好像亏了。
可以再一想,不对啊,他这不白捡一百多个农夫了吗?
不亏啊!
可他这就不懂了。
木妖族不是不自由,毋宁死吗?
正因如此才拒绝了学院和诸葛寻仙的招降,怎么这会反而心甘情愿给他当农夫了呢?
杨朔问道:“族长折煞我也,何以突然有此决定?”
“这是天意。”老族长恢复了一米八的身高,气质都变得不一样了,儒雅中带着几分沧桑道:“老夫这几日苦思冥想,料想这是天意。”
“那么多人族,偏偏却只有你一个人能说我木妖族语。”
“我族面临灭顶之灾,只有你一人挺身而出救我们于苦海。”
“树种尽数被毁,全赖你手里还有最后一颗,我族得以存续。”
“纠缠我族五百年的血脉怪病,住进这里竟在一.夜之间康复。”
“你说,这不是天意,又是什么。”
老族长字字珠玑、言之凿凿,心中是确信无疑,想来这几个晚上翻来覆去也不知道想了多少遍。
杨朔是觉得有些巧合。
不过……
天意?
可笑,他一个重生之人,哪来的天意。
只是不知道前世,这木妖族最后的命运到底如何了。
杨朔收回神,摇头道:“老族长不必如此,安心住下便是。秘境我也会继续寻找,若是有朝一日贵族不愿再住在此地,自可离去。我绝不限制诸位。”
他说得是心里话,有恩是事实,对方此刻拳拳盛意,他不能泼冷水。
但二百年实在是太长了,中间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万一对方中途变卦,想去追求什么理想幸福,他总不能挟恩相报,这就不合适了。
“恩公不必多言,我意已决。今日起,便是二百年盟约之时。立碑!”
这话说得老族长就不爱听了,他把手一挥,两个族人不知道从哪搬过来一个空白的石碑。
族长以指为笔在石碑上篆写,一字一句,刚劲有力。
【我族承恩公大恩,立二百年盟誓,以此碑为证。——木妖族第18任族长槐】石碑写完的那一刻,最上方浮现了一行五位数的数字。
73000,这是什么?杨朔好奇地看着那行数字。
“此碑将立于母树下,受母树庇护。世代传承,虽说二百年对我族来说不长,老夫届时应能幸存。只是恐旷日持久,小辈懈怠了才立下此碑以作督促。今日便是第一日,还请恩公示下,有何需要我等效劳。可是那片农田?”
族长示意族人们安下石碑,转身向杨朔请示。
这木妖族还真是一根筋啊。
杨朔挠挠头,可既然木妖族已经决定了,他好像也没什么反对的理由。
左右也不知道多久能帮他们找到秘境,还真不一定就得在这住几十米甚至上百年呢。
但他十分好奇的是,老族长强调了好几遍,说木妖族擅长种植,到底是怎么个种法,他能把农田交给木妖族打理吗?
那可不是普通的农田,里面种了不少药材,要是被他们折腾坏了,他都没地方哭。
“不知道我可否见识一下贵族的种植方法。”杨朔问道。
“恩公请,正好今日族人们在开垦农田。”
族长在前面带路,其他人朝杨朔行过礼之后便各自散开了,才刚刚安顿下来,还有许多事要做呢。
只有冬扒拉着杨朔的胳膊不放,倒让杨朔有些尴尬。
他早就知道冬的年龄在木妖族中相当于十几岁,说起来也不算小了。
原先冬个子小,跟个三四岁的小孩子差不多大,就算天天往他身上蹦跶,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现在变回一米六,还往他身上挂着,这手感就不对了啊!
杨朔极力让自己不要注意胳膊上怪异的触感,面不改色道:“冬,你现在在长这么大了。就不能再天天挂我身上了啊。”
“为什么不可以?”冬歪着脑子天真无邪的模样。
说起来木妖一族整体的智商似乎也比较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