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行路无声,不可小觑。”萧衍瞧出端倪,也不再出言相对,只是心头暗道,“额侧太阳穴高突,足下步稳发沉,双掌指骨突出,按那玉虚心法穴位图所言,此人必是个内家好手。”
“张爷锁一个小乞丐怎的还动了怒?”那师爷开口阴阴冷冷,声音嘶哑,眼色带寒,“张大人有令,速速把这小乞儿押送衙门听审。”
“原来是朱先生。”张龙见了来人,赶忙收了嚣张的神态,一脸恭敬带着三分惧意,陪笑道,“主簿大人怎的亲自来捉人了?”
“我若不来,只怕你血溅三尺。”那姓朱的主簿眼也不抬,回了那张龙一句,随后轻轻扫了扫萧衍,“小乞儿,勿要在大街上动武,惊了百姓弄出人命,老夫也不好向州府交代。”言罢负手前行,带着萧衍向州府衙门行去。
萧衍听到这主簿与那张龙对答几句,也听出端倪,心觉不妙,“看来这些个官兵从进西州城门就盯上了我,否则为了拿我从州府老爷到主簿军官,也不会如此迅速,可我萧衍孑然一身,又离西州多年,究竟是什么麻烦找上了我?”
如此这般一路揣测,过了几炷香的功夫,萧衍不知不觉的到了西州府衙门,抬头一看衙匾高悬,左右石狮端卧,若是赶上以前自己定然觉得气派不凡,不过今朝被这张龙诬告抓来了衙门,心里却对大唐律法生出莫大鄙夷。
“好了,到州府衙门了,张爷带他去见大人便好,朱某还有些琐事未了,有劳了。”那姓朱的主簿随口客套几句,独自般从往侧院行去。
“主簿大人好走。”那张龙拱手行了一礼,回头瞪了眼萧衍,“小乞儿这回到了衙门我看你招是不招!”话罢,带着一干官军把萧衍押上了大堂。
这萧衍也不答话,心说见了州府张大人再思下策,与这张龙费那口舌也是无用。
“张大人到!”几声衙役高声一喝,一个佝腰驼背的中年男子从衙后行了出来,此人身着官服,小眼细眉,见着萧衍初时一愣,那张龙上前行礼在张大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张大人便眉开眼笑,对着萧衍不时点头。
“来啊!犯人通报姓名!”张大人一声惊堂木下,声音嘶哑尖细,装出三分威严喝道。
“在下姓颜名笑,不知大人传我来所谓何事?”萧衍身上一不带锁,二不加链,见了这州府大人也只是单单行了一礼,却不下跪。
“贼人好大的胆子!见了本官为何不下跪?!”张大人怒喝一声,想先声夺人。
“贼人?”萧衍冷笑回应,“大人好生厉害,还未审案子便已断定我是贼人,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好好好,既然你没什么好说的,便是认罪了!来人押下地牢听候发落!”那张大人奇怪般,也不问案件,又一声惊堂木下,便想把萧衍押走。
“慢!”萧衍单手一挥,制住身边衙役,众人还记得这小乞儿拧断锁头的怪力,一时也不好上前动粗。
“大人既然说我有罪,敢问何罪之有?!”萧衍不屑冷笑。
“好!本官就叫你心服口服!”张大人扶须端倪片刻,眯着小眼开口道,“张捕头,最近那鹤归楼银钱失窃一案可有眉目?”
那张龙似等待已久,赶忙接了话头,拱手笑道,“回大人,卑职这几日都在西州挨家挨户的查房,均无异常,怎料今日路过这失窃银两的鹤归楼,便见这小乞儿鬼鬼祟祟从鹤归楼后巷走出,腰间还藏有不少银两,我便上前询问,这才人赃俱获!”
“好!”那张大人大笑两声,颇为得意,又一声惊堂木,喝道,“姓颜的小乞儿,这人证物证聚在,你想狡辩?!”
“大人所听之证言,均是这张捕头一家之言,而这银钱也是我在赌坊中赢来的,莫非大唐律法规定,赌钱还分三六九等么?”萧衍冷笑回应。
“好!就算你说的有些歪理,可张捕头抓了你个现行,你想就此了事也是不能,来人啊先把这小乞丐押到地牢,晚间等那鹤归楼的楼主何长恭前来认人,看看是不是这贼厮偷得银钱!”张大人似乎料到结局,笑了笑,打了个圆场,“本官也不能不问青红皂白不是?这一州之官也是晓律法,知情理的!”
话罢向张龙使了个眼色,后者带着几名衙役小心翼翼般押着萧衍往地牢而去。
萧衍本来凭借着自己一身本领,想逃出州府衙门也是轻而易举,就算衙门里的主簿大人是个高手也不一定拦着住自己,可这小子有些心气,“何长恭必然认识我身份,到那时真相大白也不迟,这鹤归楼虽然不再是我萧衍的容身之处,可毕竟是马叔当差的赌坊,我若逃了怕是污了马叔的名声。”
想罢,也随着几个衙役想后堂行去,只见拐过些许小道,来到地牢门口,槐树成凉,阴阴森森,牢门口可闻哭鸣,让人胆寒。看门人见了囚来,给萧衍上了铁锁,后者也不做声,心想等着何长恭来必然水落石出,于是随着几位衙役入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