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新事(下)(2 / 2)

红尘饮 萧二王爷 3787 字 10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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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魂针?”那少年摇了摇头,不屑道“现在的江湖宵小十个九个使暗器,忒的没出息。”言罢稳稳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臭小子,吓傻了么!?”石震看这少年也不躲闪,只觉对方定是被吓住了。

说话间,银针顺风而至,却见那少年右手多了一柄短刃,比起那断木剑还短了两分。

“短刃?”白长风笑了笑“此时拿出来又有何用?”须知刀剑均是一寸长一寸强,这短刃使出的剑花自然不比长剑管用。

话音刚落,少年右掌的短刃似活了过来,周游手腕,剑气纵横,护住前胸,只听“噼噼啪啪”十几声后,银针尽皆落地,少年却一步未动,只凭气劲御刃,便破了对方的断魂针。

“天行…你怎么偷偷把轩辕带出谷了…”

白长风三人还在吃惊之时,一黑袍人头戴斗笠,飘然而至。

“嘿嘿…我便是想试试这御剑…”少年见了来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哎…罢了…你这性子以后也难留在谷中…不如…”黑袍人想了片刻“你回去和烛天烛心比试比试,如若胜了,我便传你剑意。”

“多谢师父!”那少年一跃而起,大笑道。

“我不是你师父,不能乱喊。”黑袍人摇了摇头,点地而起,眨眼出了楼去,此一进一出皆如清风拂云,好不惹人瞠目结舌。

“好!知道了!”少年点了点头,也不搭理此间三人,运起轻功随黑袍人而去。

“贼小子休走!”石震似有不甘,刚要抬腿追赶,忽然白长风一手拦出,道“罢了,石老大,穷寇莫追。”

“阿弥陀佛,白坊主说的不错。”了空也摇了摇头“且不说那少年,只说刚刚那黑袍人的身法,我三人谁能取胜?”

“腿子哥,你瞧你瞧!那个黑袍人和少年说什么谷和轩辕剑,我听白爷爷说过,轩辕剑是独孤氏铸造的三把宝剑中的一把,是隋朝前的宝物啊,没想到今天见着了...”萧衍便是个玩童,一朝看了江湖比武,此番又忘了自己的处境,不免说出声来,“莫非他们都是白爷爷书里面的绝世高手?”

余炕被萧衍一语惊出汗来,只见那三个掌门一愣,又朝自己这头看了过来,“瞧瞧瞧,瞧个甚!今天全被你这个坏事鬼给害死了!”余炕心里骂道。

“还有人?”石震眉色一沉,“好个西州,猫猫狗狗的倒是藏了不少!”

“今日这事,不算我们谈的朝廷是非,江湖恩怨,论着今日被那个臭小子羞辱一番,传出去也有损我们门派的声威!”了空和尚行了过来,慈眉藏着杀气,盯着萧衍躲在的夹层。

“斩草除根,今日这事,传出去大大的不妙!”白长风笑了笑,手中银针一凝,甩袖而出。

“针上有毒!”萧衍定睛一看,那针头分明黑黝黝涂着浊物,纵然在几丈外,自己也看的清清楚楚。

怎料,还未等那银针及体,一道劲风破窗而入,震开那暗器杀招。又不等石震、白长风、了空回过神来,来者身着青衣大袖一舞,内力犹如山崩海势,掩住酒楼中众人口鼻,抓起那余炕和萧衍踏窗而去,此一来一去,比起方才那黑袍斗笠的奇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娘的,今天是邪了门了,芝麻大小个西州,竟然来了这么多高人?!”石震惊出冷汗,心知这前后两个怪客,若是想取自己三人性命,有如探囊取物,不费吹灰之力。

“这二人的来头定然不小,莫非是江湖旧派欲孽?”白长风也是额间生汗,心思几转,似猜到一些。

“阿弥陀佛,是与不是,此地都不宜久留...”了空和尚言了一句,与二人退出了店去,刚刚还热闹非凡的酒楼落得个冷冷清清....

城东大街,夕阳已起,只把这西北的云朵烧得如血般艳人。几步迈过街尾,转角闻去,只两声哎哟,一个黑影立在了巷中。

“他娘了,疼死我了,肩都麻了...哎哟!”余炕还未骂完,忽然右颊生疼,眼冒金星,竟是被那黑衣人教训了一掌。

“你!”余炕有些不服气,可心知这黑衣怪客比起那些长歌坊、福镖门的掌门高手,不知厉害多少,也只能咽气吞声,生吃黄连。

“多...多谢老前辈...”萧衍此刻揉了揉屁股,知道自己和余炕两条小命都是这黑衣怪客所救,不免心生感恩,拱手道。

“你这小娃儿还算有些礼数。”那黑衣人点了点头,可话音刚刚落地,只见他单手成爪,忽而朝萧衍左肩头扣去。

萧衍一愣,未等他反应过来,便顺着自己身体反应,后退半步,躲了开来。只见那黑衣人爪风一乱,忽左忽右,飘忽不定起来。不到两个回合,萧衍已退无可退,顷刻间被对方扣在手中。

“你!你干什么!”余炕见着同伴遭难,害怕不已,心知自己难免不是下一个,赶忙出言叫到,“你再不放手,我便喊官兵了!”

“老实待着,小子!”黑衣怪客,眉目一凝,瞪了余炕一眼,只把后者吓得不敢言语。

“老...老前辈...”萧衍此刻心里七上八下,不知原由,这怪客也是武林高人,怎的为难起自己,若是和长歌坊一道的乌合之众,为何又在他们手下救了自己。

“小娃子别慌,老夫只是有话问你,你须据实以报,若是有半句虚言...”黑衣怪客冷笑道。

“我知道,我知道。”萧衍双腿发软,答道,“若是半句虚言,你便似说书中的高手一般,让我一命呜呼。”

黑衣怪客一愣,扶须笑了笑,点头道,“那好,老夫问你,你这凌燕十观是谁教你的?”

“凌燕十观?”萧衍不知所云,老实答道,“老前辈,您说的这个什么燕子十观九看的,小子真是没有听过?”

“哦?没听过?”那黑衣怪客冷哼一声,爪势不免刚猛了两分,只把萧衍疼的额间生汗,“小子,老夫刚刚让你几分,你便看出我的爪势所取,而且你这经脉中夹杂着些内力,你怎能骗过老夫?便是刚刚楼中银针的剧毒你都看出些许门道。”

“老...老前辈!”萧衍挣扎道,“我...我萧衍...说一是一,没学过..当真是没学过...你便是杀了我..”

“当真不说?!”黑衣怪客有些发怒,爪势又沉,已把萧衍的肩头扣出血来。

“不...不知道...怎...怎的..怎的说。”萧衍眼前一黑,险些昏死过去,却不料顷刻间,身上又传来一股暖流,化去了肩头疼痛。

“小子...”黑衣怪客眉色一沉,散去爪势,负手疑惑不解,片刻又回过头来接着问道,“那老夫问你,你师父是谁?”

“师父?什么师父?”萧衍好不容易脱开威逼,这下又苦恼不堪,“我哪来的师父?”

“嗯?!”黑衣怪客眉色一沉,冷哼道“你莫想骗老夫说,你无师自通?!”

“不不不!”此刻,余炕连忙摆手叫到,“老前辈,老前辈,您神通广大,便是给了这小子十个胆子也不敢蒙骗你啊!”

“可我...”萧衍依然不解,自己哪来的师父?无师自通些什么?

“笨蛋!”余炕狠狠拍了拍萧衍的后脑勺,“师父就是叫你营生的人,你这赌术和局法不都是马叔教的么?”

“马叔?”萧衍一愣,立马反应过来,“是了是了,老前辈,你早说问我赌术谁教的啊,我以为您老人家问我武学谁教的,还叫个什么凌燕十观?我哪会啊”

“你师父姓马?”黑衣怪客闻言问道。

“我叔父是姓马...”萧衍低声回道,心头却在揣摩对方意图是何。

“姓马...那就对了。”黑衣怪客大笑两声,仿佛眼里再也没有萧衍二人,头也不回的向巷外行去。

“娘的...”余炕见这怪人来去皆不同常理,刚刚还要取萧衍性命,如今又悄然离去,“这老头不是个疯傻就是痴呆。”

“凌燕十观?”萧衍揉着肩头痛处,只见血迹依在,可却毫无痛感,不免奇怪几分,“这老前辈好本事,竟然能让我顷刻间伤复如初?”

“好了,小衍子,这日头都烧红了云,还不回去只怕荀先生得扒了我俩的皮。”余炕叫道,眉色却不再困扰,“不过小爷我今天顺了几十两银子,也不怕这老头责罚我了,走,小衍子回赌坊!”

“凌燕十观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小小的西州城来了这么多高手?”萧衍醉心江湖趣事,今朝又遇着了这等奇事,哪还有心思听余炕的闲言碎语,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往赌坊行去...

大唐初年,天下太平,红尘茫茫,众人醒世。李世民经玄武之变,登基皇位,余年遂下令统一商道,平复江湖,掀起风波不断,不知多少江湖门派惨遭屠戮,家破者绝东海之流,殒命人罄南山之竹,数年间十大门派相继被灭,无一幸免,大唐商道尽归万家,可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皇帝膝下十四子,皆暗运筹幄,意在苍穹,阴谋渐现难料…而这般九州之中,又有多少人心正气可言呢?便让我们从萧衍这个小打杂的身上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