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全一个劲儿的点头:“真是,韩东这小子做事情就是让人心里感动,年纪轻轻的,照顾的热别周到,连我们家的孩子人家都能想到,不像我,啥都不想。”
赵静是见过韩东一次的,那是刘文全老父亲的葬礼,作为工会的韩东一直帮忙让老人顺利的进入了墓园。这些她都是记忆犹新。只是当时也就是表示了一下感谢,有刘文全,她就不用怎么出面了,估计韩东也没记住她。
“你刚才说韩东发财了?发的是什么财?”赵静问道。
“这小子,去广州一趟,搞了一些设备和原材料,要做磁化杯,要我帮他搞推销,跑跑政府部门,我这几天不没啥事,厂子也没业务,就答应他了,利用之前的关系,出去跑跑业务。”刘文全抿了一口酒说。
“这到时挺好的一件事儿,我觉得可行。”赵静说。
“老婆,你也觉得可行,那我就干了。”刘文全兴奋的说。
“嗯,我觉得这个项目挺好的,你看看现在那些做买卖的人,那个不比我们过的好?我们那连工资都发不上了,人家天天现钱进出,我看韩东这个人头脑挺活的,你得多向人家好好学习一下,再不学就赶不上年轻人了。”赵静在家里一向是大家长的范儿,她说了就是“圣旨”,刘文全也格外的听他老婆的话,只是偶尔背地里搞一些小动作,偷摸出去喝个酒,打个牌啥的,被抓住现行了也只是尴尬的笑一笑,赵静倒也从不为这点小事为难他。
早上起来,韩东呆在温暖的宾馆里,看着窗外忙碌的上班的人群。
外面寒风萧瑟,路面上是积雪铲除不完全留下的黑脸冰,人们骑着自行车在路上都是小心翼翼的,即使这样,也有人骑着骑着就摔倒在地上,跟的太紧的人也相继摔倒在地。人们都穿着厚厚的棉服,摔跤这种事情在整个漫长的冬季是难免的,倒也是习惯了,各自扶起自行车继续赶路。
韩东看着这些熟悉的景象,他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忽然间,他就不用骑着自行车去上班了,而是待在温暖舒适的宾馆里,这一切,他都有点恍惚,觉得有些不真实,自己为什么就不去上班了呢?感觉生活好像缺了点什么似得,看着别人忙忙碌碌的,自己觉得有些愧疚。同时,也有一些欣慰,努力的告诫自己,一定要好好干,干好了,以后就不用在风雪中骑车去上班,为了三百块的工资去忙碌一个月的时代,对他韩东来说都是过去时了。
他做了一百个俯卧撑,然后开始洗脸刷牙,出去宾馆外面的早点摊位上买了油条和牛奶,回到宾馆打开电视机,看着新闻,吃着早饭,一直到八点半了,该上班的人都已经到达了工作岗位上,街道上的人群也少了许多,他才慢悠悠的去前台结账,拿回他的押金,离开了工业局的宾馆。
出去后,打了一个车,回了一趟他的家。
小院的大门紧闭,院子里堆满了积雪,这是因为下雪了,他不在家的缘故。院子也是紧锁着,所以,就这样沉淀下来。
他和隔壁的邻居大嫂借了一把铁锹,在院子里开始铲雪,不一会儿,一条通向家门口的路终于通了,再看周围,已经是半人高的积雪,犹如两道墙似得夹在其中。
他进了家,他的家很简单,只有一个大屋子,屋子的中间是一个火炉,带着烟筒,这样的火炉点着了,家里就很快能暖和起来。还有就是一个灶台,一个火炕,要比床大一点。冬天屋子放置太久了,必须点上火炕烧伤几天才能住人,要不然冰冷的火炕极易让人生病。
再有就是一个书架,上面放着他喜欢的书籍,还有一个洗脸盆,一个水缸,水缸上面是一个自来水水龙头。他过去拧了拧,水龙头早就被冻住拧不动了,而下面的水缸是用来接水的,这里经常是供水不足,所以要在有水的时候放满水缸,以备不时自需。水缸里还有半缸水,早就冻成了冰坨。
他把这段时间外出带回来的一些东西放在家里,又把以前过冬的棉服找出来穿上,特别是棉鞋和棉帽,这样走出去就就能抵御寒风了。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家,又出门了,这一次他是去存钱,带着五万块钱毕竟不太方便,而一下子在本地银行存这么多的钱,有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关注,所以,他连跑了五家银行,拿了五个存在,每个存着是一万块,这样,即使熟人知道了他有钱,也不过是一万块,这年头,普通的双职工家庭,干上个五六年工作的人,家里差不多都有这个钱了。不过,很多人为了吃利息,都存成了死期,要等三五年才能拿出来。而他需要的是活期,他恨不得银行多贷款给他的人,自然不会看重银行那点利息。
办完这些事,已经是中午了,人们已经开始下班,骑着自行车陆续往家里走,回去吃午饭。他来到客车站,坐上了去往丰宁县的客车。
之前,原材料和加工设备都已经运到了丰宁县谢海涛哪里,现在进展是什么情况,有没有样品产出来,这是他最想知道的,而老谢办公室的那部电话,因为没有钱交话费,也被电话公司给强行停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