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为嘛要抓方士?这些方士不是为陛下炼丹吗?”坐在另一个案几的年轻人一边夹着肉塞进嘴里,一边喝了一杯酒。
“听我一个在黑龙卫的兄弟说,今日早朝,有个方士炼的丹差点毒死陛下。”中年人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生怕别人听到一般,但此人是中低音,不压低还好,一压声音,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什么?差点毒死陛下?此人怎会如此大胆!”另一桌的人不可置信道,竟然有人敢用毒丹给陛下,那不是要夷三族吗?
“那陛下可有什么事?”一个十七八岁的儒生少年皱眉问道,嬴政广招人才,所以他从鲁地跋山涉水来到咸阳,就是想混个前程。
“不都说了差点吗、、”喝大的儒生瞪了一眼少年,无语的说道,这少年是这儒生带来的,被这智商有点无语。
“在下反应有些慢,见谅见谅!”少年尴尬的拱拱手。
“不对啊,那方士练的毒丹给陛下,为何要将所有的方士都要抓走呢?”少年仿佛抓到了关键点,眼眸一亮,问道。
“陛下的用意,岂是我等能够揣摩的?各位还是不要议论的好。”坐在扶苏对面的一个络腮胡子中年人扫视了一眼那些人,随后将碗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啪的一声摔在案上。
“你是谁啊?我们说话你插什么嘴?”喝大的儒生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络腮胡中年人面前,指着中年人恶狠狠的说道。
“哎哟哟,你快放手!”中年人将儒生的手用力一掰,疼的儒生醉意都清醒了不少。
与儒生一起的几人也连忙站起身来,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你敢光天化日行凶不成?”少年儒生站在不远处说道。
少年儒生的话对于中年人并没有什么作用,反而钳住儒生的手更加用力。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儒生疼的冷汗直流,跪地连连告饶。
中年人冷哼一声,将儒生的手放开。
“哼你等着,胆敢在咸阳城行凶,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儒生甩了甩手,对着中年人恶狠狠说道。
中年人站起身,儒生几人吓得连忙跑出酒馆。
一名店小二一边追一边喊着还未付钱。
“小二,给这位好汉再来一罐酒!”这个过程扶苏看在眼里,对于此人很是好感。
“多谢公子,不必了,在下还有些事要去处理,就先行告辞!”中年男子放下一串半两币,对扶苏行了一礼走出了酒馆。
“还真是个妙人!”扶苏笑着摇摇头,本来还想结交一番的。
这时店小二也端来酒罐和烧鸡和烤鱼,还有一叠水煮藕片。
扶苏用筷子品尝了烧鸡和烤鱼,还有水煮藕片,点了点头,虽然调料简单,但是味道也还算可以。
烤鱼不腥,貌似用生姜与盐腌制过,里面的肉也有些咸味。
烧鸡也是比较鲜嫩,吃的是一个原汁原味。
藕片不多说,煮的时间不长,脆甜脆甜。
难怪这家店人不少,看来这家烹饪的水平是很大原因啊。
喝了一口这所谓的西凤酒,度数估计也就十来度,这玩意扶苏喝几罐都没问题。
这一陶罐估计有两斤左右的酒。
“小二,我看你家客人也不少,而且做的食物口味也还可以,怎的要转让?”
“客官,倒不是东家想转让这酒馆,实在是没办法!”店小二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店铺转让出去,他们也就没了养家糊口的工作了。
“哦?此话怎讲?”扶苏说话时夹起一块鱼楠送入嘴里。
“客官有所不知,咱东家早年贩卖私盐发家,后来与那赵大人的女婿阎乐有些矛盾,无奈改行做起了酒馆。”
“阎乐?莫非是赵高的女婿?”扶苏疑惑道。
扶苏记得有史书记载,赵高岁是宦官,但是有女儿的,还有一个女婿,女婿的名字就叫阎乐。
“客官难道也知道此人?”店小二好奇的打量了下扶苏,看扶苏穿着普通,竟然还知道宫里的人。
“哦,听说过罢了,对了,这个阎乐跟你们东家有什么矛盾?”扶苏没想到这个酒馆的东家早年是贩卖私盐的。
未统一六国之前,盐铁私人还可以贩卖,但始皇帝统一六国之后,施了更加严格的贩盐政策,除了将盐视为秦国官方买卖之外,还将其他川泽之利产生的财富都收为国家,一旦有人贩卖私盐,以秦国的法律,最少也得砍断双脚。
“陛下颁发了贩盐政策后,东家这些盐都不能卖了,后来这个阎乐找到东家,要将东家的盐低价收购,东家一开始哪里肯,但是阎乐得岳丈是陛下身边的红人,要是不肯,那阎乐就说将此事报给朝廷。”店小二无奈的摇摇头。
“你们直接跟官府说下就好了啊,官方是可以收购你们这些盐贩的盐的。”扶苏无语到。
当时嬴政颁发这道指令下来,也是为了避免民间盐贩的不满,特意官府允许收购这些盐贩的盐,盐是日常所需,是国家的命脉,嬴政要将盐掌握自己手里,不然有些奸商将盐价格炒的很高。
“哎,当时不知道啊,又怕这阎乐哄骗,后来将所有盐都低价卖给了他!”小二苦笑的说道。
“那你这酒馆转让难不成也跟他有关系?”扶苏邹眉道。
“客官说的不错,咱东家走南闯北,也会一手好的厨艺,于是东家将仅剩的一点钱,在这里开了个酒馆。”
小二顿了顿,紧接着说道。
“咱这酒馆做了半年,生意越来越好,可前些日子,这个阎乐将东家告上官府,说我们东家诈骗他的钱财,我东家哪有做过此事,但官府直接判令让我东家赔偿这阎乐五十贯钱。”
“还有这等事?”扶苏一拍桌子,气愤道,这特么得,一贯钱有一千枚半两币,在这个时候就相当于几万了。
五十贯相当于一百多万了。
“哎,客官,咱说说就行,可别外传,不然会惹来麻烦!”店小二好心的提醒道,这几天可把他憋死了,今天有人问,他自然想吐露出来。
“无妨,对了,你们这个店转让,不如就转给我吧!”扶苏想着,到时候要搞个店面卖豆腐,这现成的酒馆,到时候一边卖些面食,一边卖豆腐。
“客官此话当真?这可是五十贯钱!”店小二不相信道。
扶苏掏出一块金子出来,店小二结果咬了一口,发现是真金子,见扶苏确实是要接手,与扶苏说了句就跑到后厨喊掌柜。
掌柜匆忙走出来,身上红光满面的,显然是被火给熏得。
“张某,见过公子!不知公子高姓大名!”掌柜名叫张开,接过小二递来的绵巾擦了擦手,然后对着扶苏行礼道。
“张掌柜,在下厉飞雨!”随后扶苏说明来意,张掌柜大喜。
带着扶苏在酒馆转了转。
扶苏看后很是满意,而且还很惊喜。
酒馆两边有个小一点的门面,由于开店也就半年不到,目前被张开当做了库房。
酒馆后面还有一个百来平的院子,院子里面还有水井。
这下就不用去找门面了,一边扶苏打算用来卖豆腐,另一边到时候做一些蜂窝煤拿来卖。
而这个酒馆照常经营,回头加一些面食之类的。
于是扶苏将那锭金子给了张开,剩余的扶苏表示回去就让人送来。
张开也没想到此人衣着平平,出手如此大方,看来是哪家公子。
至于房契之类的,扶苏让张开不要担心,晚点自然有人前来办理。
就这样,扶苏的第一庄生意就这样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