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底潮湿昏暗,难闻的气味直冲鼻息。
洞壁上挂着几条铁链,铁链尽头拴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
那人靠着石壁,瘦得只剩了一张皮,长长的头发脏得结成了垢块儿,发缕遮挡住了整张脸,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几乎无法蔽体。
从体型上看,应该是个女人。
苟枝枝看着她,眼泪瞬间滚出了眼眶,心脏像是有锤子在锥刺一般,一阵抽疼。
眼前这个被折磨得不像人的女人正是她的娘狗蓬儿!
尽管她被刺鼻的恶臭包裹,她还是嗅出了娘的气息,那是和她血脉相连的气味。
歧渊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搂在怀里。
那宫婢走上前,将碗里的稀粥倒在地上,踢了女人一脚,“贱狗,起来吃食!”
女人动了动,拖着厚重的铁链,缓缓爬向稀粥,然后双膝跪地,伸出舌头,开始舔食地上的稀粥。
那粥煮得很稀,还有一股馊味儿,一看就知道是故意放坏了才拿给女人吃。
“贱狗!要不是你,我们也不用在这里驻守两百多年,天天困在这山里,真是烦死了!死贱狗!都怪你!你怎么不去死?!”宫婢见女人舔食,舔得很认真,心里一阵恼恨。
女人被踹翻在地,缓了好一会儿,又慢慢爬到了稀粥前。
“下贱东西!”宫婢准备再踢一脚,却忽然踢到了一块石头。
“哎呀!”宫女疼得缩起了脚。
哪里来的石头?!
宫婢刚转头,想弄清楚状况,人却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女人猛然抬头,露出一双混浊的眼,看见苟枝枝和歧渊后,猛然愣住了。
梦?
这一定是梦!
眼前这个小丫头身上为何会有四儿的气息?
“娘!”苟枝枝扑上去,紧紧抱住了女人。
即便是梦,女人也伸出手紧紧抱住了苟枝枝,声音沙哑且颤抖:“四……四儿,你是我的四儿?”
苟枝枝泪如雨下,却知道此时并不是倾诉母女情的时候。
她抓着狗蓬儿的两肩,郑重道:“娘,我是你的小四!娘,我来救你了!”
狗蓬儿瞪大了眼睛。
难道这不是梦?
她的四儿真的来救她了?
歧渊立即上前,想要把铁链砍断,苟枝枝咬牙切齿道:“不要砍断,我要让这宫婢替换我娘,永远锁在这里!”
说完,苟枝枝喂了狗蓬儿一粒止痛丸。
歧渊明白了,他扫了一眼狗蓬儿被铁链刺穿的锁骨,缓缓运力,将铁链从狗蓬儿的锁骨中抽了出来。
铁链在骨肉中缓缓移动的感觉,让狗蓬儿猛然清醒,这不是梦!
她的四儿来救她了!!!
苟枝枝将那宫婢的舌头拔了出来,然后把她的衣服和娘的互换,再把她的头发放下来,用地上的灰尘揉得像鸡窝一般。
歧渊把铁链穿过宫婢的锁骨,锁得稳稳的。
苟枝枝喂了宫婢好几颗减脂丹。
服用一粒减脂丹就可以减到理想体重,苟枝枝一下子给宫婢喂了五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