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长左丘铁蛋的驱赶之下,围观黄毛家的村民们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四散而去。
见院内彻底没了动静,左丘铁蛋才再次打开院门,瞥了一眼瘫软在地、昏迷不醒的黄毛父亲,冲赵江河投去了鼓励的目光。
“黄毛,滚进来!”
赵江河满面的红纹已经退散,他微不可见的冲着左丘铁蛋也点了点头,随后又唤来了黄毛。
黄毛探了个头、趴在院门上冲着里面左顾右盼,见自己的父亲已经老实,又一脸劫后余生来到赵江河身边,感谢赞美之言接踵而至,与他平日在村子里的无赖形象相差甚远。
“最近偷啥了?”
赵江河一屁股坐在院中的一张小马扎上,歪着头、斜着眼,上下打量着黄毛。
“没.....没偷啥呀,赵爷,我改行了,废品收购。”
黄毛的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裤缝,一脸贱笑的应和的。
“嘿,行,那你都收了啥废品,拿出来瞧瞧。”
赵江河也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竟然能把小偷小摸说成是废品收购,着实被气笑了。
“也没啥,都是些垃圾。”
黄毛有些扭捏,他和全村百姓一样,非常尊重身为傩舞传承人的赵江河,但如果想要从黄毛的口袋里抠点啥东西出来,简直比杀了他还困难。
“也罢,那你就准备和你爹一样吧。”
赵江河也不纠缠,拍了拍自己的裤腿,佯装准备起身就走。
“别别别....赵爷,有话好说。”
黄毛扭头看了一眼自己仍旧昏死的父亲,又回想起他之前疯狂的样子,于是心一横、拳一握、脚一跺,小跑几步钻进了自家主卧,一会又捧着一尊油光发亮的黑色雕塑出来。
赵易探头观察,这尊雕塑似乎是木质的,惟妙惟肖的雕着一只狗的形象,它昂首挺胸的坐在一个底座上,神武非凡、价值不菲。
“唔,还挺好看。”
赵江河接过雕塑,反复打量了片刻,又放在鼻前嗅了嗅,缓缓开口:
“你的收购站,连死人的东西也收?”
话音刚落,黄毛大惊失色,“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连连作揖:
“赵爷、村长,我在乱葬岗捡的,我没盗墓呀!”
抓盗墓贼是治安所的活,赵江河自然不好参与,他收起黑色雕塑,仅仅是留下了一句“好自为之”,带着赵易便离开了黄毛家。
......
“爷,刚才.......脸你的,红红的......那个黑气,吃了你就!”
回到家中,赵易激动的都口齿不清了,他是全程目睹了赵江河的处理过程。
武打场面他还好理解,毕竟赵江河跳了60多年的傩舞,套路招式灵活运用,老当益壮说得过去。
但最后解决黄毛父亲的“疯狗病”时,那一脸的红纹,一口吞掉的黑气,这玩意肯定属于“走出科学”的范畴了,赵易迫切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否则,他这即将毕业的大学生到底学了个啥?
赵江河却并没有着急解释,他先是从老宅库房中翻出了一把荆棘条,反复捆绑在黑狗雕塑身上,随后又用自己宝贝烟锅子里的火星点燃了荆棘条。
霎那,火星膨胀成了火球,眨眼间包裹住了整个雕塑,又是转瞬,黑狗雕塑化成一缕黑烟,伴随着火球的熄灭而消散,没有一丁点的残渣。
“这是狼鬼,镇墓兽的一种。”
赵江河端起烟锅子猛猛的抽了一口,烟雾缭绕之间,他先是给赵易简单讲解了一下“狼鬼”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