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掏出烟点了一支,挠了下头,苦笑道:“阿姨,我是宁当无耻之徒也不当陈世美的。”
邹月华眸神迷离起来,如果当年苏靖阳也向他这样,也许孙晓梅对他的恨不会那样深,这么多年来,自已和他也过的并不舒心,虽知他爱着自已,可也知他心里对孙晓梅抱愧,所以夫妻有时吵几句,苏靖阳就会阴深着脸好几天不理自已,大该这时候他会想起孙晓梅的某些好吧……
“情感这个东西很复杂的,一谈它心里就不畅快,来,再陪跳一曲吧,让烦心的事暂时忘掉。”
“还舞呀,我的阿姨,我那个啥……抽完烟行不行?”凌寒苦笑着,举起手里的烟晃了晃。
邹月华却伸手一把将他的烟夺过来扔地上踩熄掉,“你这颗心太浮燥,得加强锻练,来吧?”
这次跳起来比刚才顺溜多了,因为有些东西一说开了自然就不会影响心理了。
“这个舞厅的老板娘是市议会组织部部长刘国标的儿媳妇,和靓靓同年上下,人家孩子都2岁了。”
凌寒没敢接茬儿,丈母娘这是想抱外孙了吧,他只干笑了一声,眼神多少有点虚虚的。
“刘部长的儿子是城建局下属宝利建筑工程公司的经理,今天介绍你们认识,就是让你把这个关系铺开来,圈子上的交往也是免不了的,你苏伯伯这方面有点保守,要不是阿姨背着他‘东拉西扯’的拼凑,他也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但因为这却弄得我们夫妻不和。”
凌寒看到邹月华眸底掠过的一丝凄然,心下不由一动,手居然捏了捏她的手,“阿姨,有一天苏伯伯可能会放开一切的,我看他是原则性太强,又可能是面冷心热吧,您也别怪他了……”
“唉……一个人的性格有时改变不了的,他就那样了,无论是我和你孙阿姨,谁都没有得到完整的幸福,不过我比晓梅强,起码嫁给了自已心爱的男人,而她……唉,不说这些吧……”
凌寒眼中隐着疑色,看来孙晓梅不象她表面那么风光楚楚吧,倒是想剌探更多这方面的情况,但邹月华不想谈,他也就不便问了,“照阿姨这么说,刘部长算是和苏家也有些源缘的吧?”
“他呀……呵,是阿姨的校友吧,比阿姨高一届,关系一直不错的,只是没有表面化罢了,圈子的事不能只看表面的,虽然你苏伯伯在位时和刘国标冷冷淡淡的,实际上老刘一直支持他。”
“阿姨,刘部长如果真是和咱们家关系够硬,我就想说几句心的话了,您看……”
邹月华听出凌寒这口气是要往深了说,当时就没跳舞的兴趣了,“走,咱们去开个包厢谈……”
在吧台处交过了费,邹月华还告诉那个服务生,说你们老板娘来就说有个姓邹的女人在包厢等她,服务生记下这个事,邹月华凌寒才上了二层阁子的包厢里去,铁兵也跟上去就守要门外。
……
刘海勋驾着自家的车往‘宝莱舞厅’走,助手席上坐着老婆倪玉欣,谁也不说话,脸色紧崩崩的,好象是出了什么事似的,车速比较快,路面不拥挤的情况下,他就想超掉前面的车。
两年前刘勋海还是城建局一名普通的小干部,由于城市土木建设的需要,建总又想‘一统天下’整合建筑行业,就在建总下面成立了两个新的工程公司,由城建局两名干部兼任经理,金元和宝利工程公司就这样成立了,公司构架是合营性质,吸收了社会上一些小包工队,加以整合优化之后变成了建总的两条手臂,有一些比较小的工程,城建局就交给它们干,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哪里有压力哪里就有反抗,‘统一整合’的大业始终不能完成,一年时间内楼国宾又建立了天启、泰普、建安三个工程工司,划区域性的将新江全市切割,五个公司各自‘收剿’辖区内的‘民建’公司,成绩是显著的,一时之间楼国宾成了风云人物,当年就被市里领导嘉奖。
当时刘勋海已经由副科长变成了正职,同时也从宝利公司的副经理变成了正经理,楼国宾提拔他是因为刘勋海的老子是市组织部长,拉好这条关系,自已下步晋升就好说了。
所以自那以后,一有好一点的工程总是先能分给宝利公司,宝利区和建发辖区相接,后来就涉过界了,建安的张锐争不过刘海勋,他这个最后的建安的老总还是唯一的副局长兼的,可却实力最弱,后来他也不争了,干脆在区县发展,我抢不过市里的,还不抢区县的吗,没想到一年之内,张锐就后来居上了,仅次于建总,堪配他副局长的身份,苏靖阳走了之后,他哥哥张益又被提了副市长,说起来也算是喜事了,建安公司在风风雨雨中终于立稳了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