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汉生此时点了点头,但没有说话,只是承认凌寒说的有道理,郑宜芝道:“咱们市议会的意见还是先拿出一个安抚北江的方案来,具体事情还得具体去了解,你看你是不是还得亲自去一趟北江啊?”
凌寒苦笑道:“我是该去看看啊,十几万老百姓的用水问题是个大问题,生态环境被破坏的维护还在其次,我同意郑议会长的意见,我会向国督的主任们提出这个去北江实场考察的要求,他们能体谅吧。”
“嗯,去北江可别和任议会长争口角,咱们不对,任打任骂,平息了任春晓议会长的火气,也为和平谈判创造了条件,事关惠平全局,我们也要团结一致的,攘外再安内吧,钟副议会长,你的意见呢?”
钟汉生严肃的道:“同意郑议会长的看法,现把大问题解决了,咱们自已的事关上门再讨论也不迟。”
郑宜芝点了点头,目光望向凌寒,“这次你估计丢不了一个处分了,最终还要看国督的意见,任春晓议会长的态度也很重要,我建议你和她再勾通勾通,这个任议会长也是,非得闹到国督省督工作组去,唉,一付不惩戒惠平不甘心的模样,彼此又没仇没恨的,这又是何苦呢?”她倒是在为凌寒抱不平了。
不管是猫哭耗子假慈悲,还是真有这份心意,凌寒都有一点小感动,至少郑女脸上表情是真实的。
钟汉生又道:“另外啊……省督察工作组和惠平团队要处理这次事件责任人的研究结果,他们要研究考虑惠平团队的意见,为最终的处理结果提供参考,刚才我和郑议会长讨论了一下,市长你和林市长,还有分管工业的副市长康茂森都要背处分了,最次也是警告处分了,市长,你谈谈你的意见?”
凌寒笑了笑,倒是挺洒脱的道:“该背的处分还得背,我还是那句话,再等等造纸厂的调查结果。”
郑宜芝一听凌寒有了背处分的准备,也就放心了,斗争了大半年,终于给他背了个处分啊,不容易啊,还不是自已的功劳,不是北江任春晓来闹腾,不是国督省督下来的正是时候,一切都难料啊。
“嗯,具体报给工作组的处分意见还是等一等造纸厂的调查结果吧,好了,就这事,散吧?”
……
回到了办公室的郑宜芝其实并不为凌寒背个处分有多开心,这种警告处分没什么杀伤力,人嘛,哪有不犯错的?而且又不是他的直接责任人,只是坐在市长这个位置上,他不得不承担这个事件造成的后续责任而已,和他那些功绩相比,简直不值一哂,暇不掩瑜,这对他的成长没什么影响。
郑宜芝在坐下之后,又想起昨天与雪梅见面的情景,曾经的一对姑嫂,如今却存在同事的关系,但是在郑宜芝的心里,她仍旧把雪梅当她的嫂子,一日为嫂,终身是嫂,当年两个人的关系真是十分亲密的,这些年她们也偶尔有过联系,可以说没有比她们俩更彼此了解对方的知已了,从年龄上说,雪梅要比郑宜芝大二岁,也曾站在嫂子的位置上把这个小姑子当‘孩子’呵护,即便她与郑女之兄很不和谐,却不影响她和宜芝之间的情份,可是昨天见面后,两个人默然了好久,似乎一下生份了……
敲门声起,把郑宜芝思绪打断,她道声‘请进’,薛永靖就推门进来了,然后关紧门快步走过来,“郑议会长,好消息,纸厂调查组的干部志说康茂全副市长的老婆正是该厂财务科长,我专门让人查她的私人帐户,果然有来历来明的款子,市监察部的同志连夜审讯,她最终承认是受贿款子,有十几万……”
郑宜芝秀眉一挑,沉思片刻,“你又是什么意思?”看得出来,薛永靖又想拿这个问题作文章的。
薛永靖坐了下来,嘿嘿一笑道:“我准备找人向她透露一个消息,如果她肯咬林珏芬一口,这事……”
‘啪’的一声,郑宜芝拍了桌子,瞪起俏目道:“薛永靖,搞这些阴谋诡计,你会不会觉得脸红?啊?郑氏一门忠烈,你想吧郑家的门面涂成黑色的吗?嗯?我看你脑袋进水了吧?”
薛永靖脸涨的通红,有些羞愧的解释,“郑议会长,我认为斗争是不择手段的,只要对我们有利……”
“闭住你的嘴,该争的郑家会争,争的胜是本事,争不赢是无能,但是用这种龌龊的手段去迫害一个为民人鞠躬尽瘁的干部,我们于心何忍?摸着自已的良心说,你对得起谁?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就不怕遭应吗?唉……我对你是彻底失望了,和你置气都不值,出去,别让我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