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卓如郑介之这样的心志,在触动了心灵深处的亲情堤防时,他也不免眼眶发红,有泪悄然滑落。
……
闵达民不知如何开口和凌寒说中午请客的事,本来以为他会帮自已解决市里领导们下达的指示,哪知他在听了自已一番本市经济现状的汇报之后,一口就否决了市府领导的‘指示’,并指出他们是在搞面子工程,这种工程是要劳民伤财的,从中枢财政要回项目款,可能有一部分会用在其它方面,真正能投入到工程中的不一定有多少,当然,这些款子不会明着走水,巧立名目嘛,高标准计费嘛,没有高标准哪有高质量?而这样的工程,最终有可能象凌寒所说的那样成了面子工程,变成个黑窟窿。
说句实话,闵达民也不看出市里建机场,经济发展滞行,招商引资更是失败,投资环境又差,建了机场就有来了吗?方方面面的因素都考虑了吗?时机成熟了吗?到了建机场的时候了吗?这些他都反复的想过,根本八字还不够一撇的,但是领导的指示你又不能不照办,就是碰壁你得去碰啊……
这下给凌寒碰回来了,闵达民是彻底的死心了,他趁凌寒去参加什么座谈会的时候,就回了一趟他们市的中心市办事处,交待给中心市办事处主任说财政部不批,一点想法也没有,我也没办法,你给领导汇报吧。
他这个市长助理是个空头衔,组织关系上也没有明确的职务,组织部也没给落实,糊弄人呢嘛。
对此,闵达民也不怨天怪地,自已本来就是个老百姓,失与否现在也无碍心情,倒是此趟结识了凌寒这个朋友,他觉得自已的转机来了,是的,转机来了。
从中心市办事处出来,去了一趟花经学院,李照文、陈子生、张东镇他们一起问他中午请客的事,闵达民苦笑了,把凌寒否决那个项目申请的情况大略说了一下,末了道:“凌司长果然有目如电,直指本如啊,否就否了吧,他中午约了什么周部长,不过也答应要介绍个人给我认识,可能中午我能去混顿饭吧,几位老哥,咱们请客的由头也没了,再说凌司长的确是忙,唉,不是我不讲意气,你们也清楚嘛。”
几个人不由露出失望之色,这时陈子生接了个电话,听回话态度象是和他老婆说话,突然他就叫了起来,“啊……老婆,你说的是真的啊?天啊,那我不是要发达了吗?好好好,我立即联系大舅子。”
挂了电话他就拔老婆告诉他那个手机号,一脸激动的难掩的神情,比捡了大金元宝还开心的样子,闵达民他们也没敢问陈子生怎么回事,只是怔怔望着他,陈子生一边支着手机在耳侧一边满地的绕,一张脸都涨红了,突然他停下了脚步,声音有点颤的道:“是庄部长吗?啊……对对对,我就是,我就是静淑的爱人陈子生……呵,是是,对,是前年去的兴安省那边,唉,咱们庄家在松花那边散了,庄部长,现在就靠你重举大旗了,用老爷子的话说,你就是庄氏振兴的新一代领军……好好好……”
挂掉电话的陈子生狠狠的朝空中挥了下拳头,暴叫一声,“老子也要发达了……哈哈哈……”
他这一惊一乍的把闵达民、李照文和张东镇都惊呆了,平时李照文和他关系最好,忙问其故。
陈子生脸上扬溢着激奋难言的表情,嘴撇着,眼珠子都瞪的圆溜溜的,中气十足的道:“呵……老天开眼了啊,我老婆有一位堂兄终于要回她们庄家掌旗了,燕东省议会有一位最年轻的新贵,刚刚出任燕东省组织部长的庄自强,他就是我老婆的大堂兄,是我的大堂舅子啊,我陈子生他妈的也有扬眉吐气的一天啊,兄弟们,今儿中午我请不了你们了,晚上的,给你们耍了全套系列,一会我得去赴大堂舅子宴,他要介越州安省组织部长给我他妈的认识,我他妈的经后岂不是要横着走了?”
李照文、张东镇对视了一眼,那叫一个羡幕啊,先是闵达民,这又是陈子生,这两个走了如此大运?前者不由叹了口气,“唉……陈兄,闵老弟,我和老张是羡幕死你们俩了,你们都狗尿头上了啊。”
张东镇再也不吹牛了,咧着嘴干笑道:“是啊,呵……今晚上我请,我请一个系列,全给我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