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多年来,眼看就四十岁的杜德宇还是在原来的位置上,从父亲闹独立时自已的运气似乎就完了。
“怎么…你舅舅也太过份了吧?景升怎么能这样做?妈去你舅舅家唠叼唠叼去?”德宇母过年这段时间在儿子家住,她想孙子了,所以在这边多住了些时,德宇这次也是受的气较大,就和母亲说了。
“妈……还是算了吧,我也不想干了,我准备下海去经商……”
“什么?下海经商你老子不打断你的腿?这种想法你也会有?你别管,我去找你舅舅说说这事。”
杜德宇苦笑道:“妈,我真的干不了了,东明市顾家一手遮天啊,父亲昔年的行为得不到他们的谅解,虽然现在成了事实,但顾家人还是那个样子,我爸也太软了,自已儿子给人家这么欺负……”
“唉,德宇啊,你父亲也和妈说过,顾家人是有一点过份了,以为你爸愧对他们,所以就……”
“愧什么愧啊?妈,你不懂,这不是家长里短的小事,父亲当年的决策是英明的,我从来没认为父亲做错了什么,不是这样的话,现在顾家只怕日子更不好过,正因为父亲的作用,萧家才没有理会翼东的局势,我想有父亲一天在,翼东就这样了,除非我父亲说些什么,妈,我是完了……”
看着儿子那张满是痛苦的脸,当母亲的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回到自已的房间老太太一个人哭了。
正月十三这天,媳妇半下午跑回了家,居然挂着一脸泪水,“妈呀……德宇、德宇给市监察部停职了。”
杜妻听好不由站了起来,脸色有些苍白,必竟她是老杜的老伴,经见过的世面也多,强自镇定下来,“媳妇啊,你别急,有妈在呢,德宇不会有事的,他的个性你也了解,他不是干那种事的人……”
“妈,这是明摆着的陷害,在东明市顾景升一手遮天,就因为咱们家孩子上次把他儿子打的住了医院,他就千方百计的压制德宇,这算什么亲戚啊?小孩子们吵嘴拌架大家也要跟着渗合,真没水平。”
老太太走到电话旁边给弟弟顾初和拔了电话,“……初和,我是你姐……德宇给停职了,你……”
“哦……姐啊,这个事你不了解,你就别管了,我相信组织上会对德宇正面处分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啊,我说话更不方便,难免下面人有说法啊,姐,德宇这孩子这两年堕落了。”
“顾初和,你少跟我打你的官腔,别说怕这个怕那的,你要是怕就不让你的侄子顾景升当市议会副议会长了,现在德宇给监察部停职了,我都不明白是为什么?我的儿子我了解,他绝不会做那些龌龌勾当。”
“姐……你也别和我生气嘛,你以为我这个高官好当啊?上上下下多少人看着我呢,话不好说啊。”
“顾初和,你就给我一句话吧,这个事你管不管?不说你姐夫,我还是你姐姐吧?嗯?”
“姐……这样吧,我打个电话落实落实情况,你别着急啊,组织上的处理我也不能干涉啊……”
这个情况一落实,老太太以为儿子不会有大事的,后天就十五了,他还真能让关进去了?
正月十四这天,媳妇又回来说,“妈,我看没什么用,我姐有个同事在监察部工作,那人说这次德宇的问题很大,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他一个人,我以前听德宇说过,主要是顾景升在搞事,这次他又有指示,说什么要严惩首恶,我看他是要消私愤吧?他眼里可没您这个姑姑,过年也不来看您。”
老太太硬忍着没说话,就这样过了一夜,十五这天上午,一个很震惊的消息传来,杜德宇给移交督察、检察机关立案侦了,而且还正式下了批捕令,只是杜德宇没在批捕令上签字,他说我是清白的。
媳妇背着婆婆给公公杜南江打了手机,这是他头一次给公公打很私人的电话,把情况叙述了一番。
当时杜南江正在办公室和潘公嵉谈事,听罢就拍桌而起,“顾初和太过份了,我忍他初一,还让我忍十五吗?不知进退……”‘啪’的一声,老杜就挂了电话,潘公嵉比较清楚杜顾两家的情况……
但是老杜不发话,潘公嵉可不敢搅和进人家的家事里去,今天见一向沉稳的南江部长拍桌而起,心知是发生了什么让他震惊的大事吧,忙就问了一句,杜南江沉着脸道:“你侄子德宇给人家送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