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梅花沟,凌寒、白润生、王志、谭宁、戎戒和几个督察在张大元的引领下往牛二家行去。
形同废人的牛二刚刚吃过了饭,神情呆滞的坐在那里,背靠着墙看着自已的一条半腿发怔,女儿牛妞在炕上跪还吃咸菜,家里的生活水准也就是吃咸菜的水准了,而且过些天连咸菜都可能没得吃。
牛妻对这个不象家的家也快绝望了,她看不到未来的路在哪,今天督察虽然抓走了曹八,但她知道用不了多久那个人渣就会出来在自已眼再晃,再说那些不干不净的让人心恨的话,这日子何时是头?
在丈夫面前她不想流泪了,她怕他更受不了,所以她强忍着,街门突然给拍响了,“大妹子……”
是张大元乡长的声音,牛妻忙用围裙抹了一下手,夜里他来做啥?“张乡长,我这就来开门……”
梅花沟一直就很穷,虽然近年来有矿业开发,但也是少部分人在私下里折腾,村民们出劳力也赚了一些钱,可为数不多,另外矿难时常的发生,不少村民死的死,伤的伤,而私营业主在赔款上又多方刁难,推卸责任,牛二就是一个例子,拿曹五福的话说‘怎么当时就没把他给砸死呢?死了好解决’。
张大元领着一堆陌生人进来,牛妻更是惊异,张大元却激动的道:“大妹子,走……进家说……”
牛妻心情忐忑,忙将这堆人迎进了家中,好象有下午抓曹八那个女官?难道他们是政府的人?
凌寒看到院子里辟出一块小地,种了一些西红杮之类的,还有两颗小果树,正面就三间大瓦房,东厢的灯亮着,牛二靠着墙着,小丫头趴在窗户上看院子里走进来的人,眼睛里透出惊奇加不安。
凌寒他们进屋,戎戒和两三个便衣警员没有进去,他们就在屋子里站着,就是白润生、王志、谭宁跟着进去了,张大元替牛二他们一家人高兴啊,进门就道:“牛二,这回老天爷真是开眼了,你们的冤有处申了,这是咱们兴安省的凌高官啊,这是白厅长、谭处长……”他忙不跌给牛二和他老婆介绍。
牛二两口子全傻呆了,凌高官的大名他们可是听说过的,就是街上不怎么说,电视新闻也老讲啊。
“啊……凌高官,凌高官……我替牛二给您磕头了,您要给我们家牛二申冤呐,”牛妻居然要跪下。
张大元和王志一左一右将她揪住了,牛妻泪痕满泪开始细细的叙述牛二的遭遇,谭宁拿着本子记录,牛二麻木的神经也因‘高官’的驾临而震醒,他真是做梦也没想到人家那么大的官会来他家里来。
“凌、凌高官,我这、这身子不方便,失礼了,凌高官,你坐、你坐,快坐,孩子他妈,倒水…”
张大元摁住牛妻,“我倒水,我倒水,你继续说你的事…”他生怕牛妻讲不完似的,忙去替她倒水。
良久之后,故事讲完了,讲的凌寒大力的点头,讲的白厅长也一脸义愤,他也真是没想到这个曹五福在乡里居然是如此的横行霸道,牛妻讲完了,轮到张大元了,他不失时机的道:“凌高官,在我这里也不光是牛二家受这么大委屈,前年李老汉的儿子给砸死了,矿上一共给了八千块,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八千块就买走了,李老汉不服,说要去县里告状,告状未果,八千块变成了五千块,矿上说事故责任查清是,是李老汉儿子自身的原因,最多只给五千块赔偿,这是明着欺负人啊,还有好几户人家的男人都废了腿脚的,别说是拿赔款了,就是医疗费矿上也没不管,说是给报消的,谁管啊?”
“你们乡镇府就不替老百姓们出出头啊?要你这个乡长干什么的?”凌寒转过头问张大元了。
张大元苦笑道:“凌高官,我这个乡长说话不如放个屁,乡议会长曹振林是曹五福的堂叔,也是他花钱硬扶上去的官,我这个乡长是前几年的村官,响应国家号召,扑身到基层干工作的,后来娶了梅花沟的女人,就一心在这干了,政府有提拔年轻干部的政策,全乡数我最年轻,就当我提成乡长了,实际上副乡长说话也比我管用,我就是个摆设,事事还是曹议会长说了算,他和曹五福穿一条裤子,唉!”
“他还一手遮天了?县里面的干部们就任由他们胡来吗?你不会去县议会反映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