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香君把手一个灰黄色信封袋子递给了周妩,“周秘书长,这里是一些材料,我想会对您、您工作方面有所帮助的,其实昨天的事……我、我很报歉的,我也是没有办法的,您别看这个小小宾馆,里面门道多的很,我负担重啊,要养活乡府那批官员的开销,吃的,喝的,用的,玩的……这都和我说话呐,表面上乡宾馆是乡府拔付费用的,实际上从来没给过宾馆一分钱,而且每个月还从这里拿好多钱的,实话和您说吧,宾馆等于我承包了,所以那个啥……昨天的事您全当没发生,我绝对守口如瓶,这事谁也不知道,谁也不会提,那两个人我也都打发了,还有这些材料,最能反映茅岭沟乡府某些领导的实际问题,还牵涉到了县里的某官员,周秘书长一看就是办实事的好官,您就……”
周妩摆了摆手,“信封里这摞东西很厚实啊,好象有照片什么的?这些都侵犯隐私权的吧?嗯?”
李香君一楞,啊了一声就道:“那个……周秘书长,我也是万般无奈才、才搞一些特殊服务的,您看啊,这穷山僻壤的,哪有个讲排场的讲品味的?也就是一些有钱的和有势的跟跟社会潮流,所以这方面的收入还是能维持宾馆开销的,舍此之外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了,我养活着几十口子人,太累啊!”
“这些能做为借口吗?你不过替社会养了一堆蛀蛆,你以为有什么意义?”
李香君脸红了起来,“我也就是顺应时势,在这种环境里,您说我能怎么办?我就是一介柔弱女子,除了本身这点色相就是跟着领导们的指示的走了,我承认我养了一堆蛀蛆,但是我们宾馆也做过好事,象去年瓦窑村小学校崩塌,砸死砸伤不少人,我们宾馆出资在乡里盖了一所希望小学,不管为名为利吧,受益的孩子们也有不少,我也知道背地里有多少人在骂我不要脸什么的,我都不在乎,我只要生存下去,以我的方式去适应这个社会这个环境,但我别无选择,周秘书长……”
听着李香君的说话,望着她渐渐变的真诚的眼睛,周妩心生感触,“李总,你对未来的人生充满了悲观,但你还有良些良心,贫苦家出身的吧?其实现在的人,能有为社会做点奉献的心思的也难耐可贵了,人嘛,本性还是自私的,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能在大立场上守住自已原则的也不容易……李总,你的情况我也基本有了个了解,而你本身也不属于我管辖的范畴,对我你也不必太客气,官还是官,商还是商,有时候是会混杂不清,但我们各自都规范自已的行为,不可逾越的就不要去尝试……”
“谢谢周秘书长,我明白的,因为人的自私,所以有些事情更不能以常情常理来衡量,世态炎凉,人情冷暖,这个世界上最难处理的关系是人情世故,有时候付出也没人说好,全当你是应该的……现在我也学精了,不再理会别人怎么看了,更多时候为自已活着,偶尔也会以自已的心去体会别人的苦,”
聊到最后,李香君已经不把周妩当什么秘书长看了,而象个平时的朋友那样,她也讲述了自已的生活经历,从头一次被男人胁迫上床,到最后自已的堕落……“我承认我是一个被命运摆布的女人,是一个可怜的弱者,我也没有力量挣脱束缚在我身上的那种压迫,所以我只能顺应时势,顺应命运……”
……
这一回凌寒又站在了田埂上,再一次感受荒野阡陌的广阔无垠,一眼望不到边的麦浪在微风中起起伏伏,这一片绿色的海洋孕育着人们的希望,看看老天又阴云密布,好象又要下雨了吧?泰东连年的涝灾,老百姓们苦不堪言,看着自已辛辛苦苦种的庄稼全给泡死,心里那个难受就不要提了。
农田水利工程也不是个小项目,方方面面涉及的问题也是相当繁琐的,就算是你高官发了话,可要搞这项工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事实上这项工程一直在搞,只是搞的比较散,效果不太好吧。
风秀雅还是一袭俏生生的打扮,无论你什么时候看到她,她都是动人姿态,薄仔质地的高弹紧身裤把腰臀腿优美的曲线完全勾勒出来。
田野风情的地头上,一对男女就这样静静的屹立着,谁也不说什么,只是望着远处的景象怔怔出神,一晃这些年过去了,凌寒还是忘不了当年从新江起步的时光,那个时候自已一无所有,但胸中满是做些什么的激情,如今这种激情还在,但却不会轻易暴发了,做为一个省级大员,考虑的问题要比以前多的多,俗话说想法一多,顾虑就多了,久久,他回过头望了眼风秀雅,几缕秀发飘酒在这美妇的额前,那对幽深的美眸遥望着天边红通通的晚霞,似乎在想些什么,凌寒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