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新东扁了扁嘴,“老袁,我可不是和你说过一回了,考虑任何问题都要把地方政治形势结合起来,身在官场,你把政治形势都能完全置之不理的去搞什么工作,你这不是得罪人吗?办对了大家夸奖,老袁这个人就是有能力什么的,办错了呢?你就是个牺牲品,扣什么帽子给你也不为过的……”
“我能办错什么?这些年来我的工作你也是看到了的,认真负责是不用说了,就经济工作方面的考虑我也是方方面面因素都结合了的,这一次的规划是有点受郑议会长影响了,但也不见得就错了吧?”
“唉……你这个人还是倔,这不是错不错的问题,事实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要看领导怎么看你,你就是对了,人家非要挑你个错的地方也容易的很,你怕挑来出来吗?官场是什么?”
袁征民也叹了口气,“新东,我也是突然意识到官场这个环境才找你来的嘛,你给我想个招儿。”
陆新东点了一支烟,正色道:“老袁,咱们多年同学了,你的为人我太了解了,你就不是搞政治的材料,可你偏偏还明显的选择了队伍,就你现在的情况来分析,你已经站在了郑议会长的队伍里,未可避免的要卷入这场政治角逐,结果会怎么样难以预料啊,我有仔细的分析研究过郑议会长和凌高官的‘碰撞’,至少我认为凌高官隐隐占了上风,这一次省内又奠基了重型机械动力项目,谁都知道这是凌高官一力促成的大项目,郑议会长多少受了点剌激,他必竟是省议会长嘛,也要有建树的吧?你就被利用了,怪就怪你不该当这个改革部的主任,首先你的屁股坐歪了,你们改革部是属于省府领导的制度经济工作规划的重要部门,你非要越过去听郑议会长的意见,你把张战东甚至凌高官当什么了?摆设吗?”
“我……唉,是郑议会长主动找我去谈的嘛,怎么能怪我呢?再说议会长有指示我能不听吗?嗯?”
“你看看你……我没让你不听议会长的话吧?你多少还是有点得意忘形了,郑议会长的意见固然重要,可你怎么不先向省府的领导们汇报呢?还吹嘘说规划里有郑议会长的重要意见?你吓嘘谁呢?也捧着鸡毛当令箭啊?张战东对你的态度算客气了,我告诉你,你汇报的太迟了,太不会说话了,唉……”
“新东,别说这些了,你就说现在我怎么搞吧,想个什么招能让我不给挟在中间受气,嗯?”
“难喽,眼下这队你是站了,我看你就去找郑议会长问计吧,他要支持你,你就跟着他破釜沉舟干一回,他要态度不明朗,你就转回头玩暖味,把你的规划书改掉,还按照《近期工作指导意见》来,多少加入一些郑议会长的看法,但是主题不要变,这样就双方全不得罪了,以后看形势发展再定吧……”
袁征民苦笑着摇了摇头,“新东啊,现在想做点工作也不容易啊,官场中的‘政治’搞不懂哦。”
“老袁,只能说你耳根子太软,郑议会长的意思是不错,但你能说他的意见是唯一正确的吗?嗯?那凌高官的意见呢?其它人的意见呢?不要搞个人崇拜嘛,要客观的对待工作,要理性的分析事物。”
袁征民再次看了一眼陆新东,难怪人家当省组部长呢,认识问题还是很有深度的,“我明白了!”
……
凌寒也接到张战东的电话,也把省改革部主任袁征民的规划内容大体说了一遍,“……高官,袁主任的规划和我们的《近期工作指导意见》有出入啊,部分地方也不符合我省现状,我批评了他……”
这一次算张战东猜到了凌高官的战略方向,所以他这番说话凌寒也颇为满意的,“嗯,近期工作指导意见应该做为制定中长期发展战略规划的基础建议,郑议会长的一些观点还是很有前瞻性的,新规划总是要拿到议会上吸收更多不同意见的嘛,提前加入了郑议会长的一些意见,会上也少一个争论点,这个袁主任我也听人们说过,工作热情很高,敢用人,敢放权,不过有时候难免出些不该出现的小毛疪,你在主持工作嘛,该批评就批评,该纠正就纠正,我现在在下面一时也回不去,至于新规划是明年以及未来几年的战略规划了,总不能取代现在的工作计划吧?我们还有时间去讨论研究的,不要急在一时,慢慢研究,大会十月份就要召开了,中枢新的指示精神总得结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