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笑了起来,“有什么想不通的?青市可是说是本省首屈一指的超发达城市,比济州尤有过之,市议会长罗宗胜又是省议会代表,比较强势的人物啊,听说他与前任省议会长周元忠有一些分岐,小周想进青市发展他的地皇连锁店,只怕不那么容易吧,我看他更怕被罗宗胜捏住他的小辩子……”
“那、这个罗宗胜又是哪边站队的?”苗玉香忍不住问了一句,在她看来,高级官员都分支分系。
“站什么队啊?非要给他捏个山头儿,应该是地方派的吧,他和周元忠不同。”
其实泰东周元忠才当了一届议会长,如果不是他这次的站队,上面未必会把他调离泰东,海胜刚进入权力核心已经十分令人侧目了,泰东这么重要的省份,周元忠恰好又表明了立场,结果就……
……
清晨,大港市府,黑色的奥迪A6载着郑贵之开进了政府大院,每天他都是差十分八点准时到达,除非其它的事情,两年来郑贵之学晓了怎么当官,以前他不很清楚当官会这么难,直到调来大港担任市议会副议会长、市长之后,他才清清楚楚的认识到了肩头的担子和责任是何等的沉重,也是在这两年的市长任期中,他快速的成长起来,回首以往走过的那些路,他真的感觉自已十分幼稚和可笑。
楼门厅,政府秘书长施安平肃容而立,显然在等着这幢大楼的第一号人物,大港市府和市议会是分开办公的,市府在绿水湾南,市议会在绿水湾北,俨然是泾渭分明的态势,“安平,有事上楼说吧。”
施安平点了点头,他四十三四岁,正是精力旺盛的男人黄金期,一身深色西装,皮鞋擦的锃亮,大背头梳的一丝不苟,鼻梁上架着一付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眸光相当锐利,两年前郑贵之来到大港时,他还只是市府政策研究室的副主任,结果受到郑贵之的赏识,不到半年就提了主任还兼政府副秘书长,今年四月份,前任秘书长转进了议会后,施安平就摇身一变成了市府秘书长。
可以说他是郑贵之相当信任的人,领导的知遇之恩,只能粉身以报了,事实上他清楚,若没有郑贵之的这番提拔,他想越过副秘书长、市府办主任邢志强而坐在秘书长的位置上,简直难比登天。
张慎先一步上了楼去,他是郑贵之的专职秘书,在领导来之前,他的工作是把办公室整理出来,当然这些事不用他来做,比起施安平,他要年轻十岁左右,但也气质沉凝,办事灵活,颇受赏识。
郑贵之当先上楼,施安平落后半个身位,二人上了三楼,张慎已经打开市长办公室的门在恭候了。
待两位领导进入之后,张慎又把茶水奉上,才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施安平这时才对坐在宽大办公桌后的郑贵之道:“市长……二十分钟前我接到了市局徐柄华副局长的汇报,零辰五点左右,被监押在市看守所的张丽英自杀未遂,经抢救已脱离生命危险,据医生提供的情况,说张丽英身上多处瘀伤。”
“什么?瘀伤?看守所的人滥用私刑了?乱弹琴……这个张丽英就是辛子明的老婆吧?”郑贵之脸色一沉,辛子明是市府副秘书长,日常工作是协助副市长魏公山处理经济、金融口的琐务,结果就在前不久大港船业曝光了巨额贪腐案,辛子明嫌疑重大,被监察部停职了,并牵涉到了在市人事局上班的妻子张丽英,魏公山指示督察、检察机关立案侦察,也就有了其后张丽英进拘留所的一幕。
“看守所的人应该没有滥用私刑的胆子……听徐柄华的汇报,好象张丽英给送往看守所时就那个啥了,他语焉不详,似有顾忌,我也没有细问……”施安平也是实情实报,臆测之类的话他也不敢说。
郑贵之不由长舒了一口气,眉头拧紧,“……真是多事之秋,从深水港建设项目提出到现在,你看看出了多少事?从市里跑到省府,从省府跑到中心市,不容易啊,想办点实事为什么就这么难呢?唉……安平啊,这两年来跟着我跑东跑西的,腿也跑细了吧?我这个市长在大港还是没多少话事权,还是市议会严议会长威信高啊,这个魏副市长也专擅的可以,监察部还没有查清,他怎么就让督察、检察机关直接介入了?还弄的当事人身上多处瘀伤,简直就莫名其妙了,你让督察室下去落实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