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畜生啊……我怎么、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天啊……”海胜蓉脸色苍白,掩面失声。
一侧的裴文馨、刘琴茹也看到了一些,一个个惊的粉面煞白,一串串触目惊心的数字让她们目瞪口呆,她们无法想象,周建伟是怎么做到的这一切,而且他们从来不认识周建伟会是这样一个人……
周新明也大略看了看,最终叹了一口气,放下那些材料,“……地皇会所的做为太也惊世骇俗了吧。”
再看海胜蓉,一瞬间似苍老了数年一般,惨白的脸,黑紫的唇,肿浮的眼,气都喘不匀,“……凌高官、周部长,给你们添麻烦了,真的太对不起了……我海胜蓉这辈子也没做过遭天遣的葬良心事,怎么就有这样的报应?苍天薄我啊……凌高官,国有国法,请政府依法办理吧,全当我没有来过大港。”
……
“什么?为什么不见我?姐……你、你和妈妈再说说,我、我知道错了,姐,我、我求求你了。”
裴文馨的声音很淡冷的道:“建伟,虽说我们同母异父,但也是姐弟一场,最后姐再劝一句,去自首吧,这可能是你唯一的生路,舍此之外别无它途,母亲坐晚上十一点四十的飞机和嫂子回去了……”
“姐,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妈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姐,我做那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还不是政府里某些干部经不起诱惑为我开的绿灯吗?这年头儿有几个不见钱眼开的,你说?现在出了问题也不能拿我当替罪羊吧?不行,我、我要找四舅去,只要他肯说一句话,我不信这点事能把我…”
“够了,周建伟,你把一家人当猴耍吗?你爸你妈是有权,你舅舅们是有权,但这权利不是让你拿来为所欲为的,他们都是国家干部,都是老百姓眼巴巴望着要造福一方的干部,你当他们是什么?你对得起他们吗?就你这样的,换在普通家庭里你又算什么?你狗屁不是,事至如今,仍不思悔改,当姐姐的再劝你一句,自首是你唯一的出路,别在最后还要丢这些亲人的脸面,你好自为之吧……”
‘啪’的一声,周建伟狠狠的把手机砸在叶榆城石地面上,碎屑溅的满世界都是,“……在老子面前摆架子,你以为老子除了自首没生路了?哈……老子早就做好准备了,离了海家照样会活的很好,愁你裴家喝稀粥没米吧,……什么玩意儿……三子,车准备好了吗?今夜我们就走……”
象根柱子一样侍立在厅门处的男子冷静的点了点头,“……伟少,一切准备就绪,随时都能离开。”
“嗯…保险柜里所有的资料秘密寄出,这些渣子谁也别想好活,想让老子替罪去死,门儿也没有。”
十多分钟后,绿水湾道上一辆灰色的大奔驰朝东疾行而去,半个小时后,灰色奔驰驶进了仓货码头,车上下来三两个人,在夜色的掩护下很快上了一艘正欲起航的小货轮,几分钟后货轮离港而去。
迎着许许夜风,周建伟莫名惆怅起来,回首望着繁华的大都市,心下不胜唏嘘,别了生我养我的故乡,也许有一天我还会回来,但是我现在必须离开,我周建伟从来就不是什么替罪的羔羊,不否认我钻了许多空子,干了许多没良知的事,但这只能说明我掌握了适应生存的法则,所以我活的比别人更好,心念间,手机忽然响了,掏出来一看,赫然是关系很近的柏明银行大港分行行长黄伯祥……
“……伯祥老兄,别来无恙,深夜致电给兄弟,不会是有什么紧事吧?”周建伟的语调轻松的很。
“老弟啊,那个、那个沈妙儿失踪了,好几天找不到人了,你说会不会是出了事?”黄伯祥道。
周建伟心说,你后知后觉了吧?嘴上道:“不能吧?那女人水性杨花,朝秦暮楚的,有新欢了?”
“不对,我老黄对她不薄,钱也花不完,她无故失踪多日,我都不敢报案,你清楚她的底子吧?”
“老黄,不能说你没有觉悟,但是你还是慢半拍,大港风雨满城,省议会调查组都下来了,你还为了骚女人疑神疑鬼的?兄弟倒是服了你这份怜花的心思,有些事你也准备一下,不然就措手不及了。”
“哦?老弟,可是收到了什么风声?其实我也没什么好怕的,柏明银行虽未完全的民营化,但我们这些分行长全是聘雇制,不需要什么责任的,大不了我拍拍屁股走人嘛,世界大了,何处不可容身?倒是老弟你要小心一些,必竟你是有背景的,地皇事件追查的深了,对你未尝有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