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的原主,骑着自行车摔进了水沟里,磕到了后脑勺。
再醒过来,就变成了她。
再匪夷所思,也终究成了事实。
只是,本就困难的家庭,现如今更是一贫如洗。
远的不说,爷爷的治疗费和开春后的学费,都没有着落。
不知不觉,还是回到了租的房子门前。
许清熙怔怔的盯着门前小土道的某一处,突然鼻子一酸,泪如雨下。
她知道,应该是触动了原主残留的记忆,身体的本能反应。
那是原主父亲,坠楼落下来的地方。
天太黑,小土道上早已看不清,那两滴仅有的暗红色血迹。
“......许丫头,你......”
旁边的阴影处,突然传来迟疑的声音。
许清熙冷静自若的擦干眼泪看过去,是房东。
“你,你爷爷怎么样了?”
房东原本关心她的话,在她淡然的神情中,拐个弯问起她爷爷。
“还行。”她显然不欲多说。
短暂的尴尬过后,房东终于进入了正题。
“你看,这房子......你们还租不租?”
许清熙恍然,正好在原主父亲出事那几天,本该交房租了。
现在已经迟了半个多月。
“不是说催你们,就是想问问......”
房东有点尴尬,不是想这个时候落井下石,见钱眼开。
主要是,他猜应该不会再租了,俗话说睹物思人。
确定不租的话,他得提前找下一家。
房东猜的不错,许清熙的确打算退租。
“不租了,等我爷爷出院,我们收拾收拾就搬,这段时间的房租......”
“房租就算了,”房东摆摆手,“也不用急着搬……你们也怪不容易的。”
只要别跟她妈妈一样,吵着找他要赔偿,还狮子大开口要好几万,就好。
说什么他家房子没设防护栏,人死了他也有责任。
他这房子本身就是租给穷人住的。
200块钱一月,能住人就不错了,还想要什么安全防护。
而且谁能想到,才二楼掉下去,下面还是土道,都能死人。
说出去谁信啊。
她爸也是够倒霉,据说是头先着地。
但当时没怎么出血。
都以为没事,谁能想到人直接没了。
但他也倒霉啊,以后这房子估计是不好租了……
找房东要赔偿这件事,原主记忆里还真有点印象。
那是某个亲戚来吊唁时,对原主母亲说的。
许清熙不想扯皮这些。
房东有没有责任、又该负多少责任,不好评断。
也不是他们这些非专业人士,说了算的。
更主要是,爷爷看病要钱,上学要钱,搬家要钱……
处处都需要钱,而且迫在眉睫。
哪有那个精力与时间,去打官司。
“咕……”
伴随着肚子响,胃一阵痉挛。
许清熙边揉着胃,边从菜柜里找出了点挂面。
吃着清汤寡水的白水煮面,她不禁感叹自己的适应能力之强。
现在连蜂窝煤都会用了。
这家里没有冰箱洗衣机,甚至也没有热水器。
做饭烧水都是蜂窝煤,洗澡都是用桶盛水,蹲着洗。
上天让她穿过来,难道就是为了体验一把,上辈子从没吃过的苦?
她不确定,是现在的社会都这样?
还是这家太穷,才这么生活?
不过,如果还是以前世界的06年的话。
应该冰箱洗衣机热水器等,也不算难得之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