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
他感觉大脑昏昏沉沉的,四肢无力,还有点咳嗽。
“你醒了?”
白冰松了口气:“你都躺了两天了,也太能睡了吧。”
秦阳很是诧异:“你怎么在这?”
“我不想在这,但这是局里的任务,是我从下洼村把你带回来的。”
白冰白了他一眼:“胆子很大啊,大半夜的冒雨转移一百多人,你知道一旦中间出现问题,你就不是开除公职这么简单了。”
见秦阳想说话,白冰阻止他:“我去给你倒杯水,你刚醒,少说点。”
秦阳看着她的背影:“那些乡亲们怎么样,都安顿好了吗,蒋福明怎么说的。”
他还关心着一百多人的安置。
“蒋福明?”
白冰背对着他给杯子里倒水:“蒋福明父子被抓了,他儿子修建的水库出现严重质量问题,已经被公安机关带走。”
“蒋福明也因为涉嫌腐败,还有失职导致严重群体冲突,在县纪委接受调查。”
她转过身,端着水杯坐在床边:“你转移的那些人现在也都住在镇上的宾馆和招待所,等洪水过去,再解决赔偿问题。”
“喝口水。”
白冰将杯子递到秦阳面前。
秦阳艰难抽动着手,想要从被子里抬起。
白冰无奈:“张嘴。”
看着秦阳犹豫的面孔,白冰皱眉:“想挨抽啊?”
秦阳把嘴张开。
喝了几大口水后,秦阳才感觉火烧的嗓子终于缓解了不少。
他看着白冰:“谢谢你这几天照顾,我现在没什么事了,你要不回去休息吧。”
他和白冰非亲非故,又孤男寡女,感觉很不好意思。
白冰翻了个白眼:“你做梦呢,这几天都是你老婆在照顾你,我只是打个酱油。”
“黄梦?”
秦阳问道:“她来了?”
想到这个女人,他内心就很复杂。
“才走没多久,学校里有事,她得回去。”
白冰看着他:“你跟我说实话,你搞出这么大阵仗,真就一点不害怕?要真是起了群众冲突,开除公职是小事,你是唆使人,就不怕被那些联防队的打死?”
她昨晚是随队去的下洼村,当时现场已经很难控制了,差一点就出现流血事件。
“那也不能看到一百多人生命财产受到洪水威胁,什么也不做吧。”
秦阳认真道:“当初考公,不就是为了这些。”
白冰愣了一下,随即没好气:“行,你清高你了不起,我是小人了可以吧。”
“不过也幸亏水下来了,不然前晚的情况还真没法收拾。”秦阳目光有些忌惮。
“怎么了?”
白冰看着他:“还有什么事吗?”
“那晚我转移乡亲们上山的时候,蒋毛就带人准备趁着空村的时候,连夜推平他们的房子。”
“当时联防队阻拦我们进村委会,我还以为是两方村民之间的矛盾。”
“现在才想明白,他是为了激化矛盾,把责任全都推到我身上。”
“你想,如果那晚洪水没有下来,天亮时村民们发现自家的房子被推平,会是个什么样的后果……”
秦阳冷静地分析。
白冰也有些吃惊:“他们会觉得联防队也是你安排的,事后蒋福明也可以把这些责任全都推给你,你会被那些头脑失去理智的村民打死的。”
“我从进回乡镇就感觉不太对劲,乡镇的刘书记,还有下洼村的村支书,我一个都没看见。”
“反而被蒋胜下黑手,我和他无冤无仇,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