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欧游轮上(第1/7 页)
从芬兰到瑞典,我们乘坐的是“维京”号游轮。也许是因为“泰坦尼克”号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我上船的第一个动作就是鬼鬼祟祟地瞟着船的两舷,想数数救生艇的数目够不够。其实数也是瞎数,谁知道船上有多少人呢?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就大概知道有多少人了。晚饭被安排在九点半,即使此刻是北欧的白夜期间,太阳下班很迟,这个时辰吃饭也还是相当晚了。导游跑去联系,企图把我们的吃饭时间提前,未果。游轮方面的答复是:食客众多,只能分期分批地享用大餐,已经安排在这个时间,无法更改。
入乡随俗吧。
时辰到,进了餐厅,真是蔚为壮观的饕餮大军。自助餐形式,几百个不锈钢的食槽彻头彻尾地敞开心扉,各色食品竭尽全力讨好你的视觉、嗅觉,透过它们和你腹中的肠胃打招呼。无数人端着盘子,在美味之中遨游,如同饥饿的鲨鱼。
餐厅位于整艘游轮的正前甲板处,四周都是玻璃,可以把它想象成行进中的水晶宫,游客们就在这座劈风斩浪的宫殿里,有惊无险地大快朵颐。
得知我们能够在“维京”号游轮上享受美食,送我们上船的芬兰导游不无羡慕地说,我到芬兰七年了,还没有乘过游轮。据说,船上的大餐会让你一辈子难忘。
中国人吃饭好扎堆,有了美景,有了美味,当然要有佳客,说说笑笑当佐料,才有滋有味地惬意。伙伴们很快就发现这愿望成了窗外波罗的海的一朵泡沫。餐厅能接待的人数有限,一批人抹着嘴巴走出,另一批人才能鱼贯而入。吃完的人散居在各处,腾出的位置也星罗棋布。这直接导致了我们虽然获准进入餐厅,但并没有现成的位置候着,全靠见缝插针。
没有那么大的缝隙,可以一下子插入这么多“中国针”,只能化整为零分而治之了。
我端着盘子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寻找座位。一处偏僻的位置,一张两人小桌,一个黄种人在独自进餐。男性,个子不高,大约30岁的年纪,服饰整洁。我猜他是一个日本人,也可能是韩国人。说实话,哪怕有一线希望,我也不愿意和一个日本人同桌进餐,但环顾左右,桌满为患,再咽着口水四处游逛,有点像丐帮。
我用汉语说,这里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