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都赌一把(第2/3 页)

“从你上桥，跳江，再奇迹般地出现在岸边并爬上来，我都看着呢！”身旁的男人指了指不远处山路上停着的一辆迈巴赫，幽幽地说道，“我就在那车里。也曾想过阻止你，但我忍住了。”

“哦，”卞向阳心里一颤，慢慢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此刻，男人正阴冷冷地对着自己笑。

“知道我为什么没阻止你吗？”男人问道。

卞向阳没有回答。

哀莫大于心死。

对于心死之人，别人想什么，做什么，与我有什么关系？换个角度，你阻止不阻止，有差别吗？你阻止，我就不跳了吗？就算我没被水冲出来，你救了我，我还跳！

“至少，你还有选择死的权力，”男人又是冷冷一笑，目光里充满了绝望，“而我连死的权力都没有！一个连死都不能自己说了算的人，我有什么资格阻止你去死？”

“烟！”卞向阳心头一颤，突然转过头去，把手伸向了男人。

男人瞅了一眼卞向阳，重新掏出一支香烟，直接塞到卞向阳的嘴上，然后双手捂着打火机给他点上。

“好死不如赖活着。”男人自己也点燃一支香烟，“活着，好歹有希望。死了，便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猛吸两口，他又说道：“所以，我想赌一把。你为什么不赌一把？”

“我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去赌？不想活，更不想赌……没意思。”卞向阳缓缓地吸着香烟。

香烟带来的那一丁点热量，似乎让他比刚才更多了些体力。至少，他哆嗦得没那么厉害了。

“死都不怕，还有你怕的事情吗？”男人问。

“有！怕活着。”卞向阳说。

“我估计你也就缺点钱吧？”男人轻蔑地一笑。

这几年经济不行，破了产背了债，妻离子散、寻死觅活的人，他见得多了。

他弹了弹烟灰，继续轻描淡写地说道：“如果赌一把便不再缺钱，便有好好活着的机会，你赌吗？”

“机会？你给我吗？”卞向阳嗤之以鼻。

“呵呵，”男人把烟头弹进江里，“说实话，刚才看你跳江，我心里毫无波澜。一条贱命，死了就死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十八年后，说不定回来一条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