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代铎的末路(三)(第1/2 页)
当嘉亲王永琰看着福康安远去的身影,内心也是非常地忌惮,他只所以忌惮福康安,主要还是因为江湖上的那些传言,更重要的还是他手里重兵,而且与和珅走得很近,和珅除了深受皇阿玛的信任之外,还掌控的朝廷的税赋财富,这两人一有兵、一有财,若是他们勾结在一起,就算是将来他登基为皇,也拿这两人没折。
鄂尔多自然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你很忌惮他么?”
嘉亲王苦笑:“我能不忌惮他么,相信关于江湖上流言鄂大人你也听说了,他们可说福康安是我阿玛的私生子,而且传得是有鼻子有眼。”
鄂尔多颔首,关于福康安是乾隆私生子这事是近年来才传出的,首起于京城,并迅速地向四周扩散,没多时,就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的,不过据鄂尔多估计这事与荣亲王脱不了关系,毕竟他现在与乾隆已经走在了对立面,能给对方添堵这事他自然是乐于为之,不过至于说福康安是乾隆私生子这事他是不信的,更重要的是由于乾隆数下江南,在民间关于乾隆经常微服私访的传说也就多了,为了更让其俱备说服,便有人编出了许多香艳的故事,说其在私访其邂逅了诸多妙龄的女子,对于这些传闻流言,鄂尔多自然是不信的,自入关以来,朝廷为了保护皇室血统的纯正,就颁布了满汉不能通婚的政策,虽然这近年来,政策虽然有些宽松,也有些旗人娶了汉家的女子,但是这些汉人只能做为侍妾出现,身份远远低于正室,在府里她们只能为奴为婢,在正室面前连说话的权势都没有,甚至在某些旗人的府上经常出现杖毙奴婢的事情:“流言始终都是流言,不足为信。”
可是嘉亲王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可这流言若是真的呢?”
“胡涂!”鄂尔多忍不住地喝斥:“江湖流言分明就是有人为了打击皇上在朝野的声望而刻意散布的,若是你当真那就彻底地输了,关于皇上经常在外微服私访,跟民间女子有染的传闻可多了去,可又有哪一件能经得起论证,我们先不说外面的那些流言是真是假,即使福康安真的是皇上在外面的私生子,那也对王爷您构不成任何的威胁,即使是他想要与王爷争宠争嫡,首先得认祖归宗,可一个私生子想要认祖归宗,哪有那么容易,即使是在民间那也是困难重重,更别说是在皇室了,更别说咱们这位皇上那可是自认为是有史以来最贤明的皇帝,其功绩迈汉超唐,在他的经营下大清的地域版图已经超越了汉唐时期,如今就连一直游离中原王朝之外的xJ、xZ现在都已经正式地纳入了大清的版图,所有的这一切即使是唐皇汉武也没能做到,也正因为如此,圣上才自诩为十全老人,将来在史册上自然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为后人所铭记,象他这样的一位君主怎么可能容许自己在史书上留下一丁点污迹,换句话,即使是福康安真的是他与外人在宫外的私生子,可他能给他也只是一生的荣华富贵,而你却是皇上钦封的嘉亲王,明眼人都知道你是大清的皇储,未来大清有执掌者,现在又受过你皇爷爷的接见,这些都是你先天优势,不是宫里其他的皇子也无法企及的,那些皇子只是生存在温室中花朵,一阵暴风袭来,就能将他们吹得七零八落,至于福康安即使是他有野心又怎样,虽然他一直跟在你皇阿玛身边,可他学到的却是兵事武略,你阿玛并没有传治国政事,说白了他就是你阿玛给培养的一个打手,将来他也是你的打手,一个打手就算他武功盖世,军略无双,又能怎样,一条腿走路他注定是走不远的,对他你根本无须需忌惮,他不是喜欢行军打仗,你就全力支持,让他没有顾虑,放开手脚让他去打,要知道他现在打下的每一块土地,将来可都是你的功绩,要是记在你的名下,只要你别让他跟朝中权臣搅在一起,为人所用,他就是你手里一把斩荆披棘的刀,跟他相比之下,你则要小心和珅,虽然和珅这人能力很强,可问题是他这人也很贪,这些年来他虽然解决了皇上下江南、打仗所需的银子,可他这个人实在是太贪了,若只是他贪污一些银子倒也罢了,可问题是他破坏的却是大清的吏治,一个王朝的衰落,首先是吏治上的衰败,大家都想着去搜刮民脂民膏了,谁还会关心国事,大清要是想继续富强下去,和珅就必须除去,可怎么处理他才是你面临最大的难题,毕竟他是皇帝最器重的大臣,即使是你想要除掉他,皇上的颜面你还需顾及的,至于福康安你却无须费什么神,劳什么力,刻意地去做些什么,在这世上,可从来就没有什么不败的将军,不灭的王朝,瓦罐终在井旁破,将军难免阵前亡,这是千古不移地定律,就算你是盖世英雄,不世的名将都没有人能够逃脱,将军的归宿最终还是在战场之上,即使是本督也难例外,这些年来死在本督手上的那些所谓的反清义士还少么,若是本督退下来,没有手里的依仗,那些人还不马上杀上门来,欲置老臣于死地。”
嘉亲王的脸色变得非常凝重:“永琰不是过河就折桥的主。”
鄂尔多也在这一刻笑了:“本督也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不过先帝与圣上让本督坐镇住东南,除了要镇住那些反清乱党之外,还有另外一层用意,那就是替他守护方家,本督既然领了这旨,就只有坐镇闽浙到最后一刻,这也算是对先帝爷和当今圣上一个交代。”
听到他这话,嘉亲王心里着实有些不解,他实在是想不通皇爷爷为什么要借吕四娘行刺之事假死退位,终年呆在方家的思过崖:“永琰着实是搞不懂,当年皇爷爷为什么要假死退位,终年躲在方家的思过崖上,就算是我们皇家对方家有所亏欠,保证方家的周全,方法多的是,犯不着这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