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1/3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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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枫做了个梦,梦里是他师父最后浑身是血地站在他面前的样子,他似乎坐在地上,他只能看到师父颀长的背景,耳边传来他空灵的声音:“枫儿,为师先走了,未来的日子还长,做月老的日子和学徒时不同,虽无七情六欲,却又无法完全置身事外,你仍会痛苦,你仍会有所顾忌,你仍会想有要守护的人,希望你不用面对为师所要面对的事情。”说完,只见他师父盘腿坐下,双手合十开始念咒,拔出了他的情根,斩断了他的情丝,许是因为在梦里,他感觉不到疼痛,只知道自己倒下了,蜷缩在地上,眼前开始模糊,师父似乎没有停下念咒,他不知道是他的神思恍惚,还是师父真的就这么一点点化为白光。
忽然间,他醒了,不知不觉,他已经快到师父说的,他能做流仙的年岁了,只差几千年了,他似乎大概懂师父当年的话了,有些感慨,可更多的是,他只知道当年师父去问了天帝如何除去西平,却始终没有告诉他法子,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去问问。
清音的敲门声打破了宁静,清枫应了一声。
清音便慢慢地走了进来,不知不觉中,清音已经沉稳许多,走起路来也不是风风火火的,经过那么多的事情,她也成长了许多,只是不知为何,还是怀念她以前无时无刻不在闹腾的样子。她的脸色还在苍白,尽管在暂时结束危机后,清枫立刻救治了她。
水瑶醒来后,疯狂地围着清枫,清音和清珝转,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确认他们没事才肯消停下来。
锦瑕山的事情不出一天便传遍了整个九重天,天帝表示事情重大,他会亲自来访。
“师父,百合已经醒了,可以审了。”清音提醒清枫到。
清枫揉了揉太阳穴,他已经好久没有感觉到自己那么累了,可他知道,一场血雨腥风就要来了。可他依旧镇定地说:“你先去吧,我随后就到,我到之前什么也别问。”他不想让清音担心,他现在想保护的,就只剩两个徒弟,水瑶以及好友长琴了,所以他在昨日结束时,坚决将长琴赶回了芒山,拒绝他留下帮忙的请求,印象中,这似乎是他第一次拒绝长琴。
百合被捆绑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清音和水瑶用极其愤怒的眼神狠狠地瞪着她,她却一脸轻松,靠在墙上的样子还有些慵懒,神情复杂,有嘲笑,有不屑,还掺杂着些许狂妄自大,而这些都不像是个小命掌握在他人手里时该有的神情,在清珝眼里,这个女人,很可怕。
见清枫来了,她的眼神中还多出几分轻蔑。
清枫也不恼,搬来一把宽大的红木椅子,不紧不慢地坐下,也不说话,直勾勾地看着她。
就这样,两人对视许久,百合的神情也在变化,慢慢地也有几分恐惧,终是沉不住气了,她问道:“不是要审我吗,你倒是问呀?”
清枫淡淡地答了一句:“那你说吧,我要问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
毕竟是老神仙了,他清楚,眼前这个百般妖娆的女子是不可能全盘脱出的,而他想要知道是全部真相,至少是这个女人所知道的全部。
百合看着清枫,嘴角上挑,似笑非笑,“我若是说了,有什么好处?”
可笑,清枫冷哼一声:“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麻烦事,也不喜欢同人做交易,既然你不肯说,那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清音从未见过师父这个样子,照理他该是生气的,可一点不像之前吼自己关禁闭,他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心思,他一字一句说的不快也不慢,却有种让人无法反驳的傲气,锦瑕山从来都是暖洋洋的,此刻,清音却觉得周身寒气逼人,而这寒气的来源正是自己的师父。
清枫换了个姿势,突然有些玩世不恭,说:“水瑶,去库房将我的火银针拿来。”
不一会儿,水瑶便回来了,清枫缓缓打开小包,里面是六枚大小相同的红色细针。
清枫拿起一根针,瞄准百合的心脏射了过去,百合即刻昏死过去。